士兵喘著氣回答:“還是那樣,一直在跟咱們迂迴。”
“南門呢?”
“形勢暫緩。”
忽然,校尉想到什麼,立刻對剛從外面回來的人說:“所有人拿上兵器,跟我去南門,這裡投石弓箭輪流,務必守好!”
夜間不好趕路,比起白日會耽擱一些時間。馬蹄揚沙,一路上都是他們趕路駕馬的聲音,陸琰帶人過了那片沙地,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烏鄂了。
“我們現在去的是城中南門還是東門?”陸琰揚著馬鞭問,他看過邊境一帶的輿圖,按照記下來的路線,東門是離他們最近的城門口,其次再是南門。
但是現在他們的朝向似乎是在往南門那邊。
不出陸琰所想,與之前來的另一名齊將軍回答:“去的是南門。”
他猜到陸琰的疑問,不等他問繼續道:“南門是烏鄂的要地,城中軍糧儲存倉就在那裡,要是南門失守,哪怕後面擊退敵軍,軍糧沒了誰都承擔不起,是對我們最大的打擊。要是先去東門,從城中繞去南門速度不及我們從外面走。”
沉思片刻,陸琰道:“兩位將軍,我想我們需要兵分兩路。”
“咚——!”
“繼續,他們就要撐不住了!”北鶻士兵大喊。
“咚——咚——!”
門內,將士們將粗長的木板牢牢卡出大門,十餘人奮力抵禦,但破門仍是必然之事,只不過早晚的問題。
“楊校尉來了嗎!”
另一人咬著牙回答:“在趕來的路上,就快了……兄弟們抵住啊!”
城門上,弓箭手剩的不多,對下面敵人的攻擊只怕是以卵擊石,更何況敵方這次是身披鐵甲!
“所有人!把酒壇子扔下去!”
聲音遠遠傳來,抵門的一位士兵聞言,激動直起身:“校尉來了!”
“收力做什麼,還不回來抵好了!”旁邊的人憋紅臉斥道。
士兵重新抵回去:“哦哦!抱歉,太激動了。”
一壇壇酒摔下城樓砸在城牆邊的地上,也濺了北鶻人一身酒水。
一人抬頭嘲笑:“怎麼,知道自己要死了提前給我們慶祝嗎!”下一瞬,這人神色一頓,對旁邊的大喊:“走,他們要放火了!”
轟!一支火箭射下,火勢自牆邊一路蔓延擴大,撞城門的北鶻士兵被迫推開。
就在南門前方不遠處的達焯冷笑一聲:“沒用的,這個火也就燃得了一時。投石車推上來,告訴他們我們並不打算空手離開。”
“校尉,他們上投石車了,怎麼辦!”
楊校尉握緊雙拳:“先從城上退下……”驀然,他漆黑的遠方似乎有什麼正在趕來,是敵軍,還是援軍?要是敵軍,這烏鄂交到他手上可真就要毀了,這可是他才當上校尉不久的第一次守城。
達焯顯然也注意到了遠處這不尋常的變化。他眯眼瞧向後方,前不久才接到邊界的訊息說還在打,陸玦沒可能趕過來,會是什麼人?
距離越來越近,陸琰拔出雁翎刀,厲聲喝道:“圍剿!”
達焯旁邊的人驚愕喊道:“不好,是大周的援兵!”
“怎麼還有援兵?為首的是什麼人?”
“回將軍,是沒見過的,不認識!”
達焯勒馬回頭,彎刀在他手裡閃過一道光:“他們人不多,乳臭未幹的小子,迎上去,擊殺!”
哐!嘡!無數刀劍相交,烏鄂南門下,是陸琰與北鶻的正式交鋒。
“大周的新人?讓你看看什麼是戰場,小子。”
陸琰緊盯著達焯手中的彎刀,不知道這上面勾走了多少大周將士的性命。“那就試試。”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