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離開回到縣衙,林季安即刻去了牢獄找陸王。
兩人見面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但林季安每次見到他時基本上都是送飯之後的不久,陸王的碗基本上沒有剩餘的時候。飯飽喝足,愜意至極。
“林大人最近來看小人來得有些勤啊。”陸王摸著肚子坐在床上靠著牆角。
這次林季安沒有進去,看起來只是隨意告知他某件事一樣:“今日一早我們發現了兩個人,一個是膚色有些黑的男子,下巴上有條半指長的疤痕。另一個是個與他同行的女子,兩人看起來年歲相差不大,不過那位女子似乎比較強勢。”
陸王手上揉著肚子的動作變得遲緩,逐漸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在林季安說話的時候悄悄收斂。
“夫婦倆嗎,被林大人的人盯上怕不是幹了什麼不好的事吧。”他哼唧了聲,“現在的年輕人喲,沉不住氣。”
林季安笑著道:“年輕人嗎,我剛才應該沒有提到他們的年歲吧。”
這真是……陸王暗自捏了自己的肚子一把。他重新拾起自己諂媚的笑臉:“林大人來這是有什麼要是麼?”
“沒有,就來聽一嘴訊息,現在已經知曉了。”
等林季安離開,陸王直接上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這嘴,這嘴,怎麼岔子次次都出在我這。小景他們怎麼個事兒啊……”
當晚,靠近繁城邊緣地帶的住戶房屋附近,有不少蒙著面的年輕人徘徊著。當他們準備再次從繁城百姓家中的田地竊取作物時,隱藏在黑暗中的衙役伺機而動,順利抓獲竊賊七人。
半夜的牢獄內燈火通明,該說不說,可以用熱鬧來形容了。
陸王左看看右看看,都是一副副熟悉的面孔,他誒喲不斷,怎麼都栽進來了?那些年輕人瞧見他,一聲聲叔問候著:“你原來在這啊!什麼時候進來的,找了這麼久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嗐呀,一時不慎……”陸王心虛道。
林季安和陸琰就站在中間的走道中,先前的猜想一點點印證在眼前。
“說說吧,你們為何要集體行竊,並且行竊目的只為瓜果作物。”
牢獄一時安靜下來,顯然沒人想回答。一個看起來稍微有點力氣不太好惹的男子雙手抓住欄杆奮力晃了幾下:“讓我們出去!你就是繁城的狗官吧,啊?能把人管的那麼毫無體恤他人之心的也只有你們繁城的人,個個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麼,瞧不起我們其他地方來的是吧?”
說著這人甚至將胳膊伸出圍欄之外,想抓住林季安狠狠質問。當然這是夠不到也不可能的,陸琰早已站在林季安面前,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著這人。
陸王聽見男子如此說道,兩大步就走到了圍欄邊:“壯兒!說什麼吶,別冤枉人!”
男子見他這麼說,似乎還委屈上了:“叔!你怎麼還幫他說話啊?”
“不是幫,這不牢裡待久了打聽到了什麼才這麼說的?”
林季安望向被陸王稱為壯兒的男子,掌心在陸琰的肩上握了握,然後走向前:“今日街上的事實在不好意思,那幾位與你們爭吵的人是我特地派去的,非是真心話。”
隨即,他朝牢獄門口說了聲:“都進來吧。”
那男子一看,過來這幾人不正是白日裡跟他們吵架的人?牢裡的其他人一時面面相覷,他們這是中套了啊。
“這幾位是衙裡的衙役,今日為了引你們出來,用了些手段。關於他們所說的話,並非出自本意,是我交代下去的,若有什麼誤會還請各位見諒。”
場上有幾人不屑“嘁”了一聲,反倒是陸王,搖著頭嘖嘖贊道:“小大人挺有頭腦。”
林季安沒有理會他的話,問道:“你們的人都在這裡了嗎?”
出賣自己人,在沒有動用什麼強制手段的情況下少有人會主動交代,自然牢裡的幾位無一人開口。但林季安也不是一位善於屈打成招的人,能問到是好事,不過眼前的情況他也料到了,這麼看來想詐點什麼是難了,還得從最容易開口那人下手。
“陸王,你們為什麼結隊在繁城做這些事?”林季安幹脆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