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這倒沒有,就是一些關於茶鹽稅收之類的事,處理得晚了。”
這麼說來,林季安卻是升起了些愧疚之情,苦笑道:“等會我拿些過去。近日街坊裡可有什麼異狀?”
何罄宗將一疊文書抽出:“大人宮中事務就已經夠多了,關於稅收的我已整理在此,大人稍後可拿去看看還有什麼疏忽之處。至於街坊,冬日來臨家家戶戶儲備多了起來,竊賊一向就是等的這個時候,天冷人少,極好下手。可這一月來已經有幾起偷竊之事發生,實在不尋常。”
竊賊……這確實是難以徹底抹去的一道行徑,此前林季安就自己處理過這類事情。如今偷竊頻繁有異,是該好好查查再想個什麼辦法規束一番。
“好。那昨日何大人晚歸之時可有在縣衙附近看見可疑的人?”
前人怔了一下:“不曾,林大人可是有……”
“不是,就是問問。畢竟竊賊種類過多,防範些好點。”
抱著幾本冊子回到贊政廳時,陸琰早早在裡面待著了。與往常唯一不同的是,現在他直接坐在了林季安的位置上,手中還把玩著他的筆。
“林大人可算回來了,什麼事情需要談這麼久?”陸琰起身讓開位置,坐到了對面。
“很久嗎,不是和往常一樣?”林季安把東西放到桌上,“最近偷竊的事情發生得比較頻繁,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山賊來了這邊。”
“竊賊?處理的那些案情裡丟的都是什麼?”此前陸琰在別處也是見過盜賊群聚作案的,當地的官府往往是根據所竊之物斷定是何種人群,再設定埋伏將他們拿下。
林季安大致翻了下何罄宗所記錄的情況:“沒有貴重的東西,基本上是百姓晾曬在院子裡以及儲藏間的食物。因為丟失的量比較多,算得上大案了。”
陸琰接過來看了一下:“沒有抓到人嗎?”
“抓到了兩個,不過這兩人是街上偷竊隨身之物的人,與那幾起案子關系不大。”
林季安拿過硯臺,發現裡面已經幹涸,只得先拿著濕潤的筆在紙上劃了兩下已做記號。
看見這一幕,陸琰想起之前來這裡給林季安找證據時翻到那張紙,心中那點竊喜再次升起,但是兩次的喜完全不同。
“季安,我的名字很難寫嗎?”
“什麼?”林季安的筆頓了一下。
陸琰感覺自己抓住了林季安的小尾巴,覺得這是他在未表明自己心意時展現出來的少許思慕。
“兩月前,應該是在我去晉陽那段時間,你不也是這樣用沾了水的筆在紙上寫了我的名字麼?還沒寫完呢,沒想到我看見了吧。”
看著陸琰得志的模樣,林季安是越來越疑惑,他什麼時候寫過他的名字了?
見林季安遲遲沒有承認,陸琰還以為他是難為情說出這個事實:“別不說嘛林大人,‘陸王’二字不是你寫在紙上的嗎,雖然就差最後一點點……”
“我想起來了!”林季安突然道。
“是有這回事吧!”陸琰振奮道。
“當初陸王就是因為在別人家中行竊後被捕,所竊之物為一家農戶菜園裡的地瓜,若是有聯系的話,這應該是這場盜竊案的初始。”
陸琰聽完感覺有些傻眼:“……什麼?陸王,行竊?”
林季安沖他一挑眉,展顏道:“對,那時也是沒有墨,便匆匆在紙上寫了這個名字好向衙役確認。”
如同當頭的一潑冷水,欣喜熄滅,無話可談。
“要是你不說起,我可能真的要忘記這回事,這次真是多謝了,陸、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