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姜北一挑眉,他現在又開始向著自己家兄弟說話,“我要是這樣說他不以為我在糊弄人啊,你把許吟地址告訴我唄。”
左銘銘一開始是不太情願,她雖然不知道兩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既然許吟沒告訴霍彥庭,那大概也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樣貿然洩露也不妥當。
不過姜北那張嘴可不是吃素的,三兩句就說的左銘銘有些動心。“你把霍彥庭電話給我吧,我給他說,不是你糊弄人行不行?”她說。
“那也沒戲。”姜北一本正經分析說,“你又不是不瞭解霍彥庭,電話打到他那裡,還不把你知道的都翻個底朝天,立刻叛變歸順都說不定。”
這都是什麼比喻,左銘銘聽著他的胡說八道,不過最終還是軟了心,“我只知道她去了哪兒,但是住哪兒也不清楚,她經常出去都是斷網斷電話的。”
其實左銘銘還是撒了謊,關機是沒錯,不過許吟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她發資訊備注,也算是為了安全起見。
“行啊,沒問題。”姜北痛快的同意,知道那個城市就好辦了,哪怕是想s市這種地方,他都有辦法給她找出來。
左銘銘報了個地名過去,姜北立刻就發給了霍彥庭,可是電話卻沒掛,“你們宿舍晚上鎖門麼?”他問,抬手看了眼腕錶,十點半。
“都研究生了還鎖什麼門。”左銘銘說。
“哦,這樣啊,那你幾點睡覺。”姜北又問,左手在窗臺上敲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左銘銘立刻警覺,警惕的問:“你想幹嘛?”
“喂喂喂,我就隨口關心一下,你那是什麼語氣。”姜北表示很受傷,“你滿腦子都想的什麼?”
左銘銘不甘示弱的回敬他,“沒辦法啊,對著你就很難放鬆警惕。”
“哈。”姜北簡直要被氣笑了,不是吹牛,這整棟樓裡的姑娘,哪個不覺得他好?“我這光輝形象在你那兒就這麼不堪啊。”他說。
“差不多吧。”左銘銘敷衍的說,抬起肩膀夾著電話拿起牙刷抹牙膏,“還有事兒麼,沒事兒我掛了啊。”
“睡那麼早啊?”姜北不滿的說。
左銘銘把牙刷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睡什麼睡,清醒一下還得繼續看文獻呢,掛了啊。”
姜北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嘆了口氣,心想左銘銘這人也是挺不客氣的,就這麼掛了他的電話。
他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個決定一樣,倏地轉身,卻正好撞上抬手想要拍他的陪酒姑娘。
“哎,不好意思。”姜北趕緊說,伸手扶了一下。
“沒事兒沒事兒。”姑娘趕緊說,手卻作勢扶上了姜北的,本想著自己在寒風裡吹了半天,冰涼的雙手一定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卻不料姜北只是將她扶起來就收回手,站的老遠,“你出來幹什麼,進去玩兒吧。”
姑娘頓時覺得不好,情深意濃的看著他,挽留道:“那姜少你不玩兒了麼?”說著還要上前拉他。
“不了,我有事兒。”哪怕是眼前這姑娘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姜北此時心下一絲旖念都沒有,破天荒的不解風情,直接從姑娘身邊繞過去,邁開大長腿就走。
留那姑娘自己在原地,看著他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氣憤的跺了跺腳。
左銘銘掛了電話也沒多想,洗漱完畢就坐在電腦前查文獻改論文。另外兩個舍友的生活跟她差不太多,離畢業只剩半年多了,大家都在辛苦的整理最後的成果。
三個人埋頭學習,宿舍裡只能聽到敲擊鍵盤的噼啪聲,一轉眼時間就接近了十二點。
突然,左銘銘的手機震了一下,她神色未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螢幕,敲完當下寫的那句話才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條來自陌生人的簡訊,上面寫著:“左銘銘,你睡了沒?”
她眉頭一擰,這是誰啊?她只想了一秒鐘,思路就又回到論文上,放下手機繼續敲字,電腦上流暢的出現一行行英文單詞。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左銘銘伸手端杯子喝水的時候,無意中瞥見手機,終於有時間想想那條簡訊的事兒,她開啟發件人資訊,感覺這個沒有備注的電話有些熟悉。
她琢磨了一下,回複道:“沒呢。”
訊息傳送成功的一瞬間,她突然靈光一閃,開啟了通話記錄,果然,最近的一個通話號碼跟簡訊的號碼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發件的是姜北?
左銘銘來不及思考其中的意思,對方的資訊又來了,這次她看著手機螢幕瞪大了眼睛,“我在樓下等了你二十分鐘了……”
竟然還跟著一個哭哭的表情。
真的假的,左銘銘苦惱的想,看了眼仍然在奮戰的舍友,決定還是下去看看,如果是耍她,那就當活動一下休息休息腦子好了。
握著手機小跑下樓,宿管阿姨早就睡了,她刷開門禁,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
一陣寒風吹來,左銘銘縮了縮脖子,往周圍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