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時兩人就點了羊肉。王者吃不慣羊羶味,點的兩盤分量十足的鮮切羊肉是陶朗一個人涮完的。吃時他沒多想,吃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腹部好像燒起一把火,四肢百骸都冒出火星,血液在血管中不安分的鼓動著,令他口幹舌燥、坐立不安,妥妥的掉節操的前奏,陶朗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坐在酒店大堂前的石階上,陶朗裹緊衣服,又迎著刀子似的風一個勁的吹了好一會,感覺自己心靜了些,才慢吞吞地回了房間。
王者剛洗完澡,穿著睡褲赤腳站在浴室的臺盆前刮鬍子,臉上是雪白的剃須泡沫,聽到聲音探出來看他一眼,“怎麼去這麼久?”
陶朗在他淌著水珠的胸膛上瞥了一眼,移開視線隨口道:“沒找到地。”而後走到客廳,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擰開瓶蓋又喝了一口冰水。
過了一會,王者刮完鬍子從房間裡走出來,洗過澡後的面板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行李收完了嗎?”陶朗的聲音有些幹澀地問。
“差不多,也沒帶什麼東西來。”王者赤著上身在沙發旁蹲下,邊把剃須刀塞進旅行包中邊回答道。
陶朗垂眸瞄踩在深色木地板上的那雙筋骨分明的腳,勁瘦欣長的跟腱,泛紅的足舟骨與外踝,連線拇指的肌腱像一根拉緊的弓。他攥緊了礦泉水瓶,塑膠變形的細微聲響,好像腦海中某根弦繃斷的聲音。
溫暖安靜的房間中,陶朗坐在沙發上,抬腳踩上了面前的雪白腳背,“王者,”
王者身形一頓,抬起頭來對上陶朗的眼睛,聽見他說:“我羊肉吃太多了……”
王者眸色變得很深,“所以?”
陶朗覺得他絕對是明知故問,但心中燎原的火讓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從沙發上下來,站在王者身前,“……我想接吻。”他直白地求助,而後被一把扯進王者的懷裡。
兩具年輕緊實的身軀纏繞在了一起,客廳裡很快響起了激|烈的水聲。
王者的吻帶著前所未有的侵略性,陶朗也不甘示弱地與他追逐、周旋、纏鬥。跌撞踉蹌地移動到房間,期間還踹到了地上的行李箱,但兩人都無暇顧及。
不夠,僅僅接吻並不夠。手扶著王者的脖子,在陶朗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前,他已經銜住了王者突起的喉結,用舌尖細細地舔|弄起來。王者環著陶朗的手臂收的很緊,發出隱忍的哼|聲。
陶朗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小心翼翼地向下看,陶朗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地想推開王者,卻生生控制住了,一把推開王者又要火了,“那啥,”他結結巴巴地說,“你的……”
“我不做什麼,你讓我抱一會,我自己解決,行嗎?”王者也察覺到陶朗的僵硬,咬著嘴唇說。
陶朗的臉血紅,倆人這麼親熱他當然也有些激動,但遠沒有隔著厚外套都能感覺到的程度。
王者的意思是抱著他……嗎?
陶朗猶豫間,王者已經抓著陶朗的肩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喉結因情|動而上下翻滾,呼吸間是能將人灼傷的洶湧熱度,“沒關系,不行就算了。”他說,而後轉身往浴室的方向去。
陶朗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沖動,王者卻在此時突兀地立在了原地,然後壓抑著喘息在牆邊陶朗的行李箱旁中蹲下了。
陶朗茫然地看著他,就見王者伸手從他的行李箱中抽出了一包芙蓉王。
金黃色的煙盒被王者捏在手中,王者側頭看向幾步之外陶朗,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你——抽煙?”
陶朗頓時揪緊了手指,心虛得不敢直視王者的眼睛,王者最討厭他作踐自己。
“心情不好的時候,試了抽了幾根。”他小聲道。這煙是上星期他和王者冷戰時在河徑鎮的小賣部買的。後來時雲飛幫他收進了行李箱中。他沒留意,否則肯定得在王者發現前扔掉。“現在已經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