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燈火通明,冷白色的亮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在兩人身上,陶朗眯了眯眼睛。
“怎麼了,一直不說話?”王者側頭觀察後視鏡,邊泊車邊問,
汽車完美地倒入車位,王者熄了火,側身看向陶朗露在羽絨服立領外的眼睛。“還是不開心?”
“沒不開心。”陶朗搖頭說。
“那怎麼了?”
陶朗咬唇,伸手握住了王者的手,像剛才王者抓著他那樣與他手指交扣,“即使不開心,你在這裡,我也好受多了。”
王者神情一滯,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說。
“你在我身邊,我總是特別安心。因為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陪著我面對。”陶朗直視著王者的眼睛說,他不是肉麻的人,但他並不羞於袒露自己內心,尤其是在王者面前。
“謝謝我就不和你說了,我就想告訴你,”
王者的手被陶朗貼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手掌之下,陶朗的心髒有力地跳動著,王者受蠱惑一般注視著陶朗的眼睛,便聽見他說:
“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胸中好像燒起了野火,頃刻間點燃了王者的全身。積埋多年求而不得的悲慟、不甘、絕望在這一刻盡數揮發,他望著陶朗,這一刻的幸福足以抵消經年的荒蕪。
2
酒店的套房裡,陶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腿上駕著筆記本,正給時雲飛打電話,和他說明黎沁的情況。
<101nove.u的費用,時雲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震驚。
“你這朋友,不會是叫王撕蔥吧?你手頭有撕蔥哥的把柄?”
陶朗聞言忍不住笑了,“咋,我懷了撕蔥的崽啊?”
電話那頭的時雲飛:“那我不知道你啊,回去了讓趙露給你查查。”
時雲飛的妻子趙露是s市婦幼保健院的大夫。
“滾蛋你。”陶朗笑出了聲,解釋道:“是我從小到大的發小,我最好的朋友,人特義氣。”
“不過這錢算他墊付的,我肯定得還他。”
就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清了。
“這不止義氣,實力也槓槓的啊——”
時雲飛聲音一頓,忽然變得有些遲疑,“……不對,朗啊,你有幾個最好的朋友?”
陶朗把筆記本放在了小幾上,腿盤起來,唇邊浮現出了輕輕的笑意。他往浴室看了眼,王者正在裡面洗澡,嘩嘩的水聲聽得讓人特別放鬆,“嗨,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
“請講。”時雲飛一聽他這口風就有了預感。
“就是哈哈……”真要說了陶朗又有點難以啟齒了,休息了大半天的腳趾頭又開始摳摳了,他繃住蘋果肌,羞澀地說:“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最好的朋友,他來找我來了,我和他,嘿嘿嘿。”
“嘿毛,講啊!”
“我們在一起啦哈哈哈。”陶朗終於說了出來,他得瑟又羞澀地蹬蹬腿,開啟了擴音,環住抱枕向後靠在沙發上,臉上是甜蜜的笑容。
時雲飛嗤笑一聲:“我剛還奇怪你前陣子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今天怎麼有心情開玩笑了。原來是談上戀愛了。”
“還多虧了你開導我,不然不知道我還要糾結多久才能想通呢。”陶朗感激道,正說著,王者腰間圍著一條浴巾便從臥室出來了,浴巾下露出一整截的小腿,肌肉有形而不誇張,跟腱很長,腳……
陶朗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巴掌,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