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表情在聽到陶朗的話便沉了下來，視線從車內後視鏡牢牢地盯著他，眼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冷光。“你別告訴我就因為和她一起玩了一場桌遊，你和她之前認識嗎？”
陶朗看到王者的冷厲的表情一愣，他本來是打算刺激刺激王者，但沒想到王者的反應這麼激烈，激烈得奇怪，讓他一時不知道是否要繼續。不過話已經趕到這了，他只能順著往下說：“今天認識的。今天認識的也不妨礙我對人有好感啊。——看路，好好開車。”
王者猛地將頭扭了回去，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側臉線條鋒利而緊繃。他沒再說話，可他的沉默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無論是他起伏的胸膛還是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明晃晃地顯示著他的不平靜。
陶朗從副駕上坐直起來，皺眉盯著他。
“你怎麼了？”
“沒怎麼。”
“我怎麼惹你了，你直說成嗎？”
王者一踩剎車，將阿斯頓馬丁停在路邊，輪胎與油柏路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嘶鳴。
他側過頭來直視著陶朗，聲音如冷箭一般，“你不覺得你的好感來得太隨便了嗎？”
陶朗被他突然的剎車一驚，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王者說了什麼。反應過來的他眉毛深深地擰了起來，“什麼意思？”
“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就可以約著一起吃飯了？你瞭解她嗎，她瞭解你嗎？”王者語氣極快地說，“是不是明天吃了飯後天你們就要在一起了？”
陶朗驚愕地看著王者憤怒的眼神：“一起吃頓飯而已，需要多瞭解？我沒說要和馬上她在一起啊，不得多接觸才知道合不——”
“接觸”兩個字徹底點燃了王者憤怒的引線。
“接觸，怎麼接觸？像那個羅奇一樣讓人親你的脖子嗎？！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你就讓他啃你脖子？陶朗，你是同性戀嗎？！還是你本來就這麼放得開！”
“我艹！”陶朗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罵道：“我和人約頓飯招你惹你了？我和人親一下招你惹你了？這就隨便了？這就同性戀了？你沒開過玩笑啊？！什麼封建標準別往我身上套。——羅奇是我朋友，別在人名字前加‘那個’！”
一氣說完話的陶朗坐在座位上深深地喘氣，也不看王者，自顧地平息心中的燥意。可餘光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王者在他說完話後便保持一動不動，彷彿雕塑一般僵坐著。
路燈照不亮他的眼睛，可那深切的疼痛卻沿著視線傳遞到陶朗的心中。
陶朗心軟了，他放緩聲音道：“算了，咱不值當為這生氣。你要不喜歡我給你把你微信推給別人，我以後不幹了就是。別說這種傷人的話。”
王者的眼眸中一瞬間像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到底是誰傷人？”
陶朗吸了口氣，壓著火道：“我傷人，行了吧。我和人約飯嚴重違背公序良俗嚴重帶壞社會風氣了，我和男的打個啵傷害到你的眼睛了，你罵我朋友也是他該的，行嗎？”
“你以為那個羅奇當你是朋友嗎，你太天真了？”
聽到王者又“那個羅奇”，陶朗火又開始躥躥往上冒，他使勁按耐住性子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靠近你沒安好心。”王者冷硬道。
陶朗驚訝而失望地看著王者，“你才見過人家兩面！”
王者回視陶朗，目光不容置疑：“兩面足夠了，有些事情我看得比你清楚……”
陶朗覺得面前這個武斷蠻橫的王者簡直陌生得可怕，他一秒鐘都不再想聽下去了，忍無可忍推開了車門，朝王者疲憊地說：“我東西落家裡了，打車回家一趟，你自己回去吧，再見。”
車內的王者，長久地注視著陶朗的背影，前方的道路明亮而開闊，綿延向城市的各個角落，王者卻覺得自己的面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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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朗一進家門陶老媽就驚訝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見陶朗臉色不好，忙迎上去，關切地摸摸他的臉，“怎麼臊眉耷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