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這時候才注意到顧修揚的存在,江鄔疏離冷淡地點了點頭,沒說話。
顧修揚視線落在江鄔的身上,對方正在為江酌霜整理圍巾。
為江酌霜開啟車門時,手掌還貼心地按在車頂,防止對方碰頭。
車內的暖氣溢散出來些許,很快又融進冷風中。
懷裡的玫瑰有點妨礙系安全帶,江酌霜順手將玫瑰往後座一放。
幾片花瓣從花束中落了出來,就這麼稀稀疏疏散落在車後座上。
江酌霜的舉動被車外兩人盡收眼底。
顧修揚沒什麼表情,江鄔則是唇角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
顧修揚站在劇院門口,沒有撐傘,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他的肩上。
旁人口中年少有為的企業家,頭一次體會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覺。
顧修揚望著揚塵而去的車,不爽地“嘖”了一聲:“裝什麼,不過是個家裡的哥哥而已。”
寸步不離地守著frost,敵視每一個靠近少年的人,就像在看守易失竊的珠寶。
兄弟之間,會做到他這種地步嗎?
車上,江酌霜把手對準出風口。
他專注烤暖風,完全沒注意江鄔神色不對。
江鄔手指輕敲方向盤:“霜霜,江氏也做音樂,既然要回國,怎麼不來家裡的産業?”
“因為顧修揚的公司更有名呀。”江酌霜毫不猶豫,“我當然要去業內更好的平臺。”
江鄔輕笑一聲,“我還在想,你和顧傢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江酌霜在江鄔這話裡,琢磨出了一點沒由來的酸味……應該是他誤會了。
連續幾個小時的演奏讓江酌霜有些疲憊。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車窗閉眼補眠。
然而剛閉上眼,就感覺自己的耳垂似乎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如果不是鬧鬼了,那就只能是江鄔了。
江酌霜本來就困,不滿地瞪了眼江鄔:“你幹什麼,我要睡覺了。”
江鄔問:“你的耳飾呢?”
是一個枚小巧的銀色耳夾。
江酌霜這次音樂會的套裝,從襯衫到配飾,全都是江鄔的想法,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江酌霜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果然空空如也。
回憶了很久才想起來,好像是音樂會中場休息時,他嫌耳夾弄得耳朵疼,隨手摘下來了。
太可惡了,不知道放哪被別人撿去了,這已經是今年丟的第六個配飾了。
為了避免在江鄔心裡留下馬虎的形象,江酌霜先發制人。
“都怪你,那個耳夾弄得我耳朵可痛了,下次不許再挑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