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酌霜本人百無禁忌,他被這種輕松的態度感染,差點忘了……對方其實一直在靠透支自己的健康,以維持舞臺上的生命力。
顧修揚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反而是患者本人主動開口,毫不在意。
“放心吧,這麼多年了,沒什麼好忌諱的。”
每年都有人說他活不過這年冬天。
事實證明,這些人沒有當醫生的天賦。
顧修揚心疼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半開玩笑:“江酌霜,你可要好好的,你是我的搖錢樹呢。”
明明是利益相關的詞彙,卻被顧修揚說得像是叫小情人的詞似的。
外面下雪了,江酌霜去後臺換下西裝,穿上厚實的羽絨服,又圍了圍巾。
“我下班了,別再和我討論工作,不然你的搖錢樹就要生一場二十萬的小病了。”
“需要我幫你報銷嗎?”
“不需要,但要曠工休養。”
顧修揚忍俊不禁:“行,都聽你的。”
當初簽下江酌霜的時候就想著,自己一定是把一位祖宗請到公司了。
果然很兇,但顧修揚總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
他還想最後爭取一下:“我來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江酌霜拉了拉自己的圍巾,“我哥來接我,應該已經到了。”
顧修揚記得今晚誠毅的老總開晚宴。
江氏與誠毅之間合作不少,於情於理,江鄔都應該到場。
——江鄔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思考一番後,顧修揚禮貌問:“冒昧問一下,你還有別的哥哥嗎?”
江酌霜投給他一個“你腦子沒事吧”的眼神,自顧自拉上外套拉鏈,朝外走去。
劇院外果然下起了大雪。
顧修揚想要為江酌霜撐傘,卻有人先他一步,擋住了飄飛的落雪。
江鄔鼻樑上架著金絲框眼鏡,為他增添幾分儒雅氣質。
他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勾勒出寬闊的肩線。
傘上落滿白雪。
江鄔應該等很久了。
“怎麼穿得這麼少?”江鄔抹去江酌霜發梢上的落雪,“下次讓我進去接你吧。”
注意到江酌霜懷中抱著的玫瑰,江鄔神色晦暗一瞬:“霜霜,這是誰送的?”
江酌霜回頭示意了一下:“老闆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