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淩淵猶如尋找安全感的幼獸貼著許詞,合上的眼眸裡全都是傷痛。
他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聽許詞的,為什麼要把他一個人留下。
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好他,到頭來狗屁不是。
靳淩淵恨不得抽死自己。
“你....哭了?”少年微弱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靳淩淵猛的抬頭:“你醒了。”
“嗯”
許詞腦袋昏沉,胸口更是疼的厲害,緩了好一會他才看清楚眼前的靳淩淵。
男人頭發淩亂,眼底滿滿的血絲,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水”
“在這”
靳淩淵開啟水囊,一手抱著他,一手喂他喝水。
水進入喉嚨後,許詞覺得舒服多了,只是他面容蒼白,看起來還是沒什麼力氣。
許詞緩緩抬起手去觸碰男人的臉頰,靳淩淵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唇邊,聲音哽咽:“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是真的自責也是真的怕。
許詞扯出個笑容:“不怪你。是我不要跟你去的。她也得到懲罰了,不提了。”
人已經死了,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沒必要再提。
這次是自己大意了。
“好,不提”靳淩淵心疼他,自然是都順著他。
男人如此的寵溺讓許詞露出笑容,只是他如今是貨真價實的病秧子了,那笑容裡帶著無法忽視的病弱。
“你是不是一夜沒閤眼,也沒照顧自己?”
靳淩淵身上的衣衫都是血跡,還有他這副邋遢的樣子,就知道他只顧著擔心自己了。
“我怕你醒不過來”
靳淩淵親著他的手心,深邃的眼底散發著全部的愛意。
如果說上一次許詞的消失讓他只是後怕。
那這次滿身鮮血的許詞讓他差點崩潰。
就差一點,他就真的失去他了。
“我沒事。你忘啦我有神仙姐姐保佑的”
許詞摸摸他的臉,湊近聳聳鼻子,故作嫌棄的說:“你都臭了。”
靳淩淵勾唇,總算是笑了。
他捏捏許詞的小鼻子,動作非常輕柔,語氣寵溺:“到河邊了,我帶你去洗洗。只是你的傷口太嚴重了不能碰水。隨便擦擦吧。”
“嗯”
這條河還挺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