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淩淵抖開囚衣,從他頭頂套下去。眉眼冷淡:“嗯。”
許詞沒注意到他的情緒,低頭扯扯囚衣,上面還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這玩意多少天沒洗了,髒死了。”
“嗯”靳淩淵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許詞這才抬頭,發現男人面無表情的穿上囚衣,表情異常冷淡。
他怎麼突然變臉了?
不待許詞深究,官差交接完畢,開始進行捆綁。
稻香村都是農民,這跟大將軍流放不一樣,他們不用上鎖鏈,但繩子確是少不了的。
而且聖安國有規定,三個月內必須要押解到地方。
所以為了不影響犯人走路,耽誤時間,官差只捆住每個人的右手。
每個官差分到的犯人數量不等,長長的繩子把人串成一串。
輪到許詞的時候。
他不是很想被捆。
這繩子是專門為犯人提供的,而且為了防止犯人擅自解開,系的特別緊。
許詞想了想突然捂住嘴咳了起來。
而且越咳越厲害,隨後哇的一下吐血了。
正在被捆的靳淩淵一下子慌了,掏出手帕幫他擦血:“小詞。小詞”
許詞沖他搖搖頭,小臉都咳紅了。
官差一看也愣了:“你小子怎麼回事?”
許詞想解釋,結果一個字沒說又咳起來。
靳淩淵連忙拍他的後背,幫著他順氣。
“怎麼了?”
另一道充滿音質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官差回頭道:“頭,這小子好像有病,血都噴出來了!”
許詞緩了一下,抬眸和傅鶴迎面撞上。
對方挎著刀,一雙鷹眼眸子特別的鋒利,一錯不錯的盯著許詞。
許詞不慌不忙的咳了下,慢吞吞的行了個禮:“大人。我自小體弱多病。實在不是故意的。”
說完,他捂著嘴又低低咳了兩聲,顫動的睫毛輕輕上揚,柔柔弱弱的對上男人思量的目光。
靳淩淵往前走了半步擋住他的視線,開啟水囊語氣掛著擔憂:“喝點水。”
許詞又咳了聲,柔弱無骨的靠在靳淩淵肩膀處,抱著水囊喝了一口。
那副樣子感覺下一秒就要去見閻王。
林長拿著繩子對傅鶴說:“頭,這小子還綁不綁?”
他們是有規定的。
小孩和年邁的老人不綁,可像許詞這種年紀輕輕的病秧子沒有特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