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淩脈十分積極地響應:“好啊好啊!”
從衛生間回來,立刻掀了自己的被,拿著枕頭就要往裴丘沉的房間沖。
裴丘沉沉默了好久,門都不想給淩脈開了,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
淩脈根本、根本就不在乎,他不在乎每個人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不在乎兩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睡在一起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
裴丘沉對他的警告半點用都沒有,什麼“離我遠點”、“這裡不是給你交朋友的地方”,淩脈頂多在意0.05秒,隨後就會以想不通是為什麼,還是按照我的思路來,徹底將疑問拋至腦後。
若說近日來最大的煩惱,也不過就是——想不通我哥怎麼又生氣了?
結果裴丘沉直接給他答案,告訴他一起睡都能解決。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
那必須一起睡!
那天晚上淩脈在裴丘沉的房間裡睡得異常踏實,美滋滋認定自己解決了空降後最大的難題。
裴丘沉失眠了。
直到太陽升起,陽光從窗簾透出,他樓下早飯都做好了,淩脈還在睡,也不知道夢到什麼,嘴角甚至勾著笑。
裴丘沉沉著臉把臥室窗簾拉開,陽光鋪滿整個房間,淩脈的五官瞬間扭曲,下一秒被子蓋住頭。
過了一會兒,他慢吞吞把臉露出來,聲音含糊道:“天亮了?”
沒有人回答他。
淩脈揉開了眼睛,看到站在窗邊的裴丘沉。
“哥?”淩脈疑問道。
裴丘沉這才走到床前,刺目的陽光瞬間被擋住。
淩脈從枕頭上揚起腦袋,裴丘沉過來俯下身,抬手拿過床頭的資料線,順帶拍了拍他,聲音柔了幾個度,“起床了。”
他本來應該覺得解氣的,淩脈是害他失眠的罪魁禍首。可陽光落滿房間,房間裡除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淩脈閉著眼睛安然睡著的畫面,令他心跳空下一拍。
無論是公司宿舍,還是拍攝地的酒店又或者是自己租住的房子,都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有淩脈就變得不一樣,哪怕他不鬧騰、不說話,只是呼吸,只是被他看到。
世界都會染上亮堂堂的暖色。
“哥,你手機沒電了嗎?”淩脈主動問。
裴丘沉隨口“嗯”了一聲,淩脈又說:“好巧啊,我手機也沒電了。”
裴丘沉不明所以,就見淩脈絞著手指略顯羞澀。
平常他都不這樣,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了嗎?
那未免太遲鈍。
裴丘沉還在猜測,隨即聽到淩脈說:“但你拿的是我的資料線。”
裴丘沉:“……”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