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聲稱為更好生産安撫香,已在別處建造了一座更大更先進的實驗基地。淩晨發船,帶領所有參與産品的研究員搬家,足有幾十人。
天氣不好,研究員們本就不理解為什麼非要如此匆忙離開,直到從新聞報道中看到查辦江家的訊息:由中央直轄調查,所有資産關停,資金鏈斷給。
這可不是以前售後、民憤之類的普通波折,處理不好會徹底歇菜!
看到新聞的那一刻起,研究員們都坐不住了。他們一個個從船艙房間中探出腦袋,看見彼此臉上掛著同樣懷疑、猜忌或隱怒的目光。
江笙肯定提早就知道訊息,卻不告訴他們,騙他們一起上船!
“我們要說法!”
不知道誰率先高喊一聲,瞬間引炸僵持的氛圍。喊叫的喊叫,拍門的拍門,結隊並行,全紅著臉,擠成一團。所有人烏泱泱擠到二層宴會廳,拿起椅子、餐盤、燈架等東西拍砸桌子,齊聲高喊:“江笙!騙子!江笙!出來!”
還有人推搡著跑到駕駛艙,大聲吵囔,逼駕駛員調轉航向,返回西島。
駕駛員叫苦不疊,連忙內線聯系江笙:“先生,你出來看看吧,那群人鬧起來了,這個天氣我沒法掉頭。”
最裡面的房間,商亭和江笙分別坐在桌子的兩端,處理各自的工作。
江笙接通內線,眉頭皺成死結,拿起擱在旁邊的外套站起來:“我出去一趟。”
他沒特意閉音,聽到通話內容的商亭微頓,合上資料,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江笙聞言,瞥他一眼:“你過去有什麼用?”
房間外面沒有空調,商亭套上帽子手套,說:“萬一遇到安撫香的問題,我能幫你的忙。”
江笙收回視線:“打起來你提前跑遠點,我保不住你。”
商亭手心出汗,心跳一下一下砸在胸腔,舔唇掩飾緊張:“好。”
兩人一前一後在宴會廳露面,研究員們將餐具摔砸在地面上,合聲高喊“返航”!配合起鬨和拍掌聲,混亂不堪。
江笙迎上沸騰的人聲,靜靜看幾秒鐘,猛踹一腳桌子:“——吵什麼?”
為應對海上常有的顛簸,鐵制桌子直接焊接在船體上。江笙這一腳直接將鐵皮踹出向內的凹糟,“咚”一聲悶響,與寺廟晨鐘一般渾厚。
apha這類性別本身領導力和殺傷力都更強,更別說高階apha,光一下的威壓,就使宴會廳陷入短暫的靜寂。
人群瑟縮一瞬,一個研究員率先抬手高呼:“我們要解釋——!”
其他人找到主心骨,跟著他一塊喊“給我們解釋”!
江笙抬眼掃視人堆,明黑瞳孔清明鋒銳,鎖定那名率先開口的人,抬腳走過去。
眾人見他靠近,潛意識裡犯怵,這位江先生平時溫文爾雅,可懲罰時從不留情,讓人打心眼裡畏懼。
於是就呈現一個滑稽的畫面。
江笙前進幾步,原本怨氣沖天的人群便後退幾步,氣氛僵持尷尬,一邊倒。
江笙嗤笑一聲,站定在那名主事者身前:“要什麼解釋,說。”
研究員打了個冷戰,餘光瞥視其他緊張的人,硬著頭皮迎上來:“江家被查抄了,你沒有錢,憑什麼騙我們跟你走?”
其他人見有人當出頭鳥,也開始一言一語地質問:“對啊,我們在西島待得好好的,大不了被公安遣散回家,換其他工作照樣能生活!”
“改版安撫香還沒開始賣,誰知道有沒有效果,萬一翻不了身豈不是一場空,憑什麼拉著我們耗費時間精力陪你一塊賭?”
“就算真研究出來能怎麼樣,江暨都被抓起來翻不了盤了,難道你能?!”
......
越說到後面情緒越激動,有人氣血上頭,喊:“不過是個私生子,裝什麼真少爺!江家本來就不可能繼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