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瀾預設。
江琛洲放下茶杯,舒緩道:“可我看你著急不像是為了阿阮,而更像是為了別的,比如江家孫婿的身份......野心不小。”
沈宿瀾沒因為話中譏諷有任何情緒波瀾,他手裡有充足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才來和江琛洲催時間。第一句:“江阮把腺體挖掉了。”
江琛洲原本怡然的神色消失,一片陰寒。
第二句:“我不介意。”
京城裡人人仰望的豪門oega,滿腦子天真不知源頭的叛逆。江琛洲中午剛知道這一訊息,暴怒質問江阮,江阮一句解釋不說,只冷漠看著他。
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孫兒去哪兒了?難不成自己一開始讓他去崗縣的決定是錯的?成長一點沒成長,過激的事情倒做了不少。
江琛洲直接將人關禁閉,本打算瞞下這件事,沒想到會被沈宿瀾當面質問,還威脅。
威脅。
江琛洲覺得可笑:“介意什麼?阿阮不管變成什麼樣,選擇都多。你如果想借機逼迫,容易適得其反。努力是好事,可不要貪多噎著。”
沈宿瀾沒反駁,而是開啟手機找到一段影片,點播放後遞給他。
是江阮在崗縣一中被下藥進入發情期的影片。
江琛洲原本姿態放鬆看著,靜待他想搞什麼名堂,直到影片畫面中出現一名少年。
——商亭,江宴行的人。
他看著自己精心教養的孫兒,像頭未馴化的餓狼盯著人看,半點不捨得移開目光。腰要抱著,臉要貼著,遇到危險擋在前面,拿凳子砸人,手段慘烈。
等無關人員清場,又把人拖回角落,拿血口蹭人。腦子都燒沒有了,還和人賣乖示弱,寸步不離開對方後頸,求著幫自己。
最後,更是直接下口咬腺體,神態瘋魔,不死不休。
......
沈宿瀾將手機收回關閉,影片他看過很多遍,重複到只聽聲音就知道商亭當時在哪個位置,是什麼姿勢,神情如何。
現實中的商亭在談戀愛,交朋友,讀大學;他最熟悉的“商亭”卻被長久困在影片中,反抗不了,只能哭著疼著接受。
誰都能欺負,多可憐。
他大腦分成兩個世界,一個世界仍在影片外冷血旁觀,另一個世界理智清醒,平靜道:“您不在意江阮的歸宿,總該在意江家的股票和名聲。”
“江阮現在只是挖腺體,再不及時公開婚約,他只會更叛逆。到時侄子痴戀同性別的叔母,是大醜聞。”
茶水已經涼了,沒收到上級的示意,助理遠遠等在門外不進來。
江琛洲垂著衰老眼皮,臉上一片陰影。
氛圍安靜卻不安詳,危機感暗流洶湧。下一步可能是握手言和,也可能是叫人把他抓起來,利用勢力拘押,逼迫交出所有存片。
沈宿瀾來之前設定了影片定時上傳,如果泛濫開來,對現在正易主的江家來說夠好好喝一壺的。
許久,江琛洲動了。
卻沒立即表明態度,只是嘆了口氣,眸中浮現眸中回憶之色,說不上是遺憾還是唏噓:“阿阮——難為我那樣用心培養。”
“骨子裡還是個低劣的a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