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生病後跟平時不同,尤其是現在,反應緩慢一大截。如同冰天雪地中的冰雕,撣去身上雪層,活動四肢,慢慢恢複人形。
等人上來,商亭抓住他手臂當支撐,坦言說:“你這兩天有些不一樣,是發燒的原因還是別的?”
江宴行任由他帶自己上樓:“是嗎?小商不如猜一猜。”
商亭將自己剛才等待時想的所有可能都說出來:“如果是發燒影響,你完全可以在房間裡看書或者辦公,不用出來;所以是其他原因,讓你不願意獨處,也不願意待在黑暗中。”
江宴行感嘆:“小商真聰明。”
商亭得到鼓勵,腦洞大開:“所以是為什麼?你不喜歡黑暗?不太像,我去過你三樓的住所,也很黑,卻沒開燈。說明跟這個地方有關,你不喜歡這家別墅,是嗎?”
江宴行“唔”一聲:“厲害。我小時候確實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商亭覺得自己要碰到謎底了:“然後呢?這裡發生了什麼?”
江宴行已經將他送到房間門口,聞言笑了笑:“什麼都沒發生。”
他不願意跟自己說,商亭鼓起臉頰,憋悶,編造道:“我小時候沒在崗縣見過你。”
江宴行說:“正常,我不愛出門。”
說完,推開門,哄道:“你該睡覺了。”
夜已深。
次日,江宴行跟沒事人一樣在餐桌前吃早飯,還招呼商亭一塊喝早餐粥。
他看起來精神很好,眼下也沒有青色,完全判斷不出來昨晚睡沒睡。
商亭坐到凳子上,問:“江阮去哪兒了?”
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見過,好像躲著他似的。
江宴行說:“在準備祭祖的物品。”
江家遵循傳統的祭祖流程,除卻祭品更加昂貴精美外,其他一起如平常,也需要黃紙、金元寶等。
江老爺子交代,祭祖的首袋金元寶一定要由江家人親手來,因此江阮在折元寶。
壓好痕跡,翻疊,吹氣。
江小少爺平時用來彈琴拿畫筆的手,沾染一片黃色碎屑,臉臭。
商亭坐到他旁邊,斟酌好一會兒才開口:“江阮,我不生你丟下我的氣,你也別怨我了。”
江阮傲慢哼了一聲,不理他。
商亭算得清楚:“我一碼你一碼,我們正好抵消,能和好。”
江阮冷笑,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抵消不了,讓開,懶得看你。”
商亭不願意走,江家這對叔侄大的小的都犯一個毛病,想疏遠和他的關系。他連江宴行都撈回來了,還怕江阮?
於是,就坐在旁邊等著。江阮疊一個金元寶扔到地上,他就撿起來裝袋,殷勤。
不一會兒,江阮率先沉不住氣,抓一沓金紙過來:“只會撿東西,多的一點不願意幫忙?”
商亭抱著金紙解釋:“我不是江家人,不好插手。”
江阮懟他:“什麼江家不江家的,商亭,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迷信?”
商亭在心底答,不是迷信,他自己都是穿書過來死而複生呢,多尊敬些總沒錯。
江阮非要他疊,他便只好照做,一邊疊一邊在心底道歉:
各位祖宗,您們也看到了,我是被迫參與。不過放心,我祭拜的心一樣虔誠。
希望您們保佑,讓江家這對叔侄每天開心,好讓我輕輕鬆鬆完成任務,早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