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快了吧,我吃好久了。”他隨口問:“哥哥想我分化成什麼性別?”
賀承臉色微紅:“......不是apha就行。”
“為什麼?”
“分化後的激素會改變人的性格喜好,你要是分化成apha,肯定更叛逆,給我惹麻煩。”
“這樣啊。”商亭慢吞吞說:“這麼可怕。如果我分化後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這句話聲音很輕,但字字分明。
對商亭來說,這是一句別有用心的預防針;
對於賀承,他腦子裡轟一聲,弦斷了。
如點燃引線般,硝煙味道的資訊素如燎原一般瞬間席捲整個房間,灼燒、燎焰。
商亭捂著口鼻咳嗽:“哥哥,你別嗆我。”
賀承目光深沉莫測,捏他下巴:“商亭,你什麼意思?”
用的力氣不大,因此商亭很輕松就掙脫開,翻抽屜找到香料包捂住口鼻:“沒有什麼意思啊,只是一種可能。你收斂一點,我難受。”
語調跟以前一樣軟,卻無情。
賀承收回手,某種感情和憤怒攪合在一起,如脫韁之馬,讓他聽不得商亭口中吐露任何疏遠語句。
發覺自己對他好,就狂妄自大了?apha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率先服軟,他冷硬道:“你最好別喜歡我。”
兩人不歡而散。
商母在醫院陪診,家裡只有商亭在。估計是受到賀承資訊素的影響,他腦袋昏昏沉沉,隨便煮碗麵配合藥一起吃。
後半夜他是被熱醒的,從腳心到頭頂密密麻麻全是汗,鐘表指向四點鐘。
近幾天轉涼以來,很少有這麼熱的時候。
推開門,外頭暴雨嘩啦啦下,在水泥地上打出大朵大朵的水花。
大黃吃飯的瓷盆被雨水灌滿打翻,見樓上開燈了,扒在籬笆上邊叫邊搖尾巴。
商亭有氣無力地喊:“大黃,別叫。”
聲音嘶啞難聽,他禁不住咳嗽幾聲,怎麼回事,難不成發燒了?
商亭原本穿的長袖睡衣,躺在床上熬一會,渾身熱汗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摸摸腦後,濕一片。
睡是睡不著了。
他換上背心短褲,從廚房裡拿出枚西紅柿,搬椅子坐在庭院簷下邊吃邊乘涼。
暴雨砸亂夜色,天幕黑沉沉不見一點光亮。大黃想和他玩,轉著圈繞籬笆,上竄下跳。
商亭拿起牆上的草帽扣到腦袋上,耷拉著涼拖走過去,將吃剩的半顆番茄扔給它:“別吵。”
大黃不吃番茄,湊過來舔他手,好像聞到什麼味道一樣,急躁地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