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保證道:“孩子跟我一起去,我肯定寸步不離。”
“對嘛,哪有親舅舅讓外甥吃虧的。”商父高興了,果斷敲下商亭週末的安排:“就這麼定了。別跟你爹甩臉色,一點不懂事,待會送你舅舅出門。”
商亭懶得再吵架,去就去。
客廳裡兩人接著喝酒,回憶過往情誼。商母趁機把商亭拉到廚房:“你別怪你爸。咱們家小門小戶,能稱得上人脈資源的只有你舅舅一個,在咱們家最初包地種瓜時,幫了不少忙。因此今天他態度這麼強硬,一是為了鞏固關系,二是回報。”
商亭小聲說:“我不喜歡舅舅。”
商母笑了笑:“我也不喜歡。打小他就眼高於頂,還愛和你外公告狀。但親戚嘛,總歸是要保持好關系的。”
酒過三巡,商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商亭送舅舅出門。來接他的車要晚點到,舅舅站在門外抽煙,吞雲吐霧。
商亭往旁邊避一步,躲開二手煙。
舅舅開口:“聽說亭亭還沒分化?以後少用點香水,不管是apha還是oega,都以用香水偽裝資訊素為恥,你這麼做,顯得趨炎附勢。”
商亭敷衍:“好。”他要是聽話才怪。
舅舅又說:“聽說你和江家少爺走得很近?這點很聰明。可惜江少爺年輕,帶不來什麼裨益,還是個沒有繼承權的oega。他們遠在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關系再好也沒用,從這點看,不如和盛家走好。”
商亭虛偽恭維:“舅舅真厲害,剛才聽說你也畢業十幾年了,肯定在政府中是大官吧。”
舅舅臉色一陰,不說話了。他是末流名牌畢業大學生,心裡有傲氣,可惜沒什麼政績,一直蝸居在中層,因此這次找商亭,也是為討領導歡心。
話聊到這裡,便有幾分不歡而散的意味。車一到,商亭便回家了。
舅舅等車駛出一兩裡地,打電話和人彙報進度:“......都辦好了,週末我把人帶過去。放心,你們別太過分,其他我都能幫忙瞞著。”
週日。
生日會地點定在崗縣最有名的□□,舅舅過來接人,商亭穿上商母挑的衣服,頂著一身蜜桃香氣坐進車裡,滿意地發現他面露厭惡。
“舅舅,我沒分化自卑,用香水遮掩你不介意吧?”
舅舅勉強道:“小事。”特意在上次他說完對香水的意見後這麼做,自己這位外甥有脾氣,性格帶刺。
車停在一處十幾層的ktv路邊,舅舅說:“今天生日會分兩場。小輩在樓上ktv玩,大人在樓下吃飯,有什麼事,你直接下來。”
商亭無所謂,跟著侍應生腳步一路坐電梯到七層。
隔著門,屋內音樂震耳,鬨笑吵鬧。
他推開門,房間歌聲嘈雜,昏暗室內只有彩光金屬球燈飾和螢幕是亮著的。十幾名少年或坐或站,一起朝他看過來。
盛淞笑得眼睛彎彎:“商同學來了啊?”
他親暱靠著一人,撒嬌將腦袋貼在對方肩膀上:“秦哥,這就是我說的人。”
秦敬之將長發綁成馬尾,持杯的手指新增幾枚紋身,正眼神興味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