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崗縣找香水專賣店實屬困難，賀承頂多搜到類似空氣清新劑的關鍵詞，後來換了搜尋方式，才有一些發現。
“從小因資訊素異味而自卑的oega夢寐之物！”
“身披假羊皮狩獵夜場，還在為味道不迷人而自哀嗎？”
“讓心儀apha難逃手掌心的甜幻資訊素”
“只需1毫升，改頭換面”
......
什麼東西？
賀承懷疑自己進錯店鋪，搜的確實是香水沒錯啊。他在瀏覽頁面停留一會，電子客服自動打招呼：“親親，你有什麼需要？”配合愛心親吻表情符。
賀承反複退出點進，終於下定決心：“你們這裡有沒有香水？oega越喜歡的越好。”
“是oega想讓apha喜歡的味道對嗎？放心有的哦，比如......”
讓apha喜歡？商亭要是噴上豈不是如魚得水勾搭人。賀承打斷：“不用，我幫人問的，他想成為高階oega。”
“親的意思是您幫您的情人問的是嗎？您喜歡什麼味道，對您的情人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哦。”
什麼情不情人，跟電子客服溝通不明白。他蹭蹭發燙的臉，大致掃一眼價格，加入購物車先放著，等打零工攢錢買。
現有的零錢都是家裡給的，這回賀承想自己賺錢攢夠。
他跟學校外一家奶茶店長關繫好，放學後做兼職。店長給他分發制服，黑白色系的衣服修身，顯得肩寬腰細，冷著臉幫點餐的模樣酥到人心底。賀承每天上班下班跟做賊一樣，生怕商亭看到，回到家還得瞞著賀母，終於在一週後攢夠錢。
快遞到貨，是一小隻粉色百合花形狀的玻璃瓶，拿輕薄絲帶纏繞包裹，放透明盒子中。
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賀承裝進揹包下班，剛要騎單車回家，就在燒烤攤附近看見一群人，穿著四中的校服，流裡流氣，沖路過的oega吹口哨。
這群人經常跟秦敬之在一起，摻和進各項群架案件，其中有一名腿受傷，拄著拐。
巧了，知道商亭捱揍後背受傷之後，賀承便找同學打聽四中不良少年近期有什麼動向。同學說確實有幾個人參與群架，其中還有人被踹骨折，不得不纏繃帶撐柺杖。賀承忙，之前一直沒來得及清算，今天正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夕陽將落，小攤地磚上全是油膩膩的燒烤簽和啤酒瓶，被髒亂運動鞋不以為意地踩在腳下。賀承先把裝香水的揹包妥善放好避免被殃及，隨後推著單車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
混混們被打斷吹牛醉話，不耐煩抬頭：“幹嗎？”啤酒喝多了，視線搖晃，看不清對面那張臉。
賀承解鎖手機，嘁一聲，翻相簿半天才找到一張以前隨手拍下的傻乎乎學生證照片。照片上的少年低眉縮頸，不敢看鏡頭，正是商亭，和現在的精神面貌大不一樣。他冷漠問：“認識這個人嗎？”
旁邊小弟認出來賀承，拉住頭目，搖頭示意他別說話，今天秦哥不在，最好別惹事。頭目甩開他拉自己肩膀的手，腳下用力，將一罐喝一半的啤酒踩扁，泡沫濺一地：“慫樣，我們六個人，還能怕他一個不成？”
說完一把甩開賀承的手機，不屑眯眼：“你管我認不認識，想打架就來。”
賀承看一眼手機，又慢悠悠轉到頭目身上，唏噓：“本來我還怕自己揍錯人，現在不擔心了。”
頭目一摔盤子，上！
——
商亭最近特別容易犯困，下課十分鐘，但凡閉眼超過三十秒，就困得打哈欠，整個人怏怏如被雨水敲打的蘑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