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重把人摟緊,見許雲階好像真的睡著了,把動作放緩了。
他剛跨進小華院,許雲階卻睜開眼,低聲道:“記得沐浴。”
沈千重把人放在床上,轉身去沐浴,他回臥房時許雲階還沒睡,看模樣,像是在等他。
沈千重知道許雲階為什麼等他,無非是想問他如何“而立”不是毒,而是心病。
撓撓頭,沈千重又想回營了。
床裡側的許雲階已經瞧見人,拍拍身邊位置,道:“過來睡。”
沈千重不動。
“新婚不久,將軍便要讓我獨守空房嗎?寒夜寂寞,我一個人睡不著啊。”
沈千重眼皮抽了一下,要去蓋燈,許雲階說不用,他乖乖躺上床。
許雲階側躺著,支著頭看他,也不說話,那眼神幽幽的,看得沈千重心裡慌張。
他心裡緊張,心跳越來越快,額頭都冒出汗了。
許雲階可憐他,用手指擦擦他的鬢角,又給他揉著胸口。
兩人靠得近了,沈千重聞到許雲階身上的味道,香香的,是加了梅花的胰子的味道。
許雲階的頭發上也有這種味道,沈千重喜歡握在手心,時不時吻上一吻。
沈千重的心,跳得很快了,他一把握住許雲階的手,捏了捏,毫不留情地推開,轉身背對許雲階。
他的態度如此冷淡,倒讓許雲階不適應,主動貼回去,環住沈千重的肩膀。
“喜新厭舊?”許雲階問。
沈千重縮著身子,悶聲道:“這話如此說,殿下是在冤枉我。”
他不搭理許雲階還好,這一搭理,許雲階心裡的害怕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按著沈千重的肩膀把人按得平躺著。
“殿下。”沈千重覺得自己真悲哀。
許雲階道:“將軍是如何知道而立非毒,而是心病?”
沈千重張口就要胡謅,許雲階卻微微一笑,盯著他,大有他若撒謊,他就要收拾他一頓的氣勢。
“殿下,”沈千重洩氣,“我能不說嗎?天機不可洩露,漏了,天就不會保佑我們了。”
許雲階有些怔,道:“你還信天。”
“其實我都信,儒釋道,我都沾一些,就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宗派,只要見了,我都會去拜一拜。”沈千重誠實得不可思議。
“將軍還信教?”許雲階嘀咕著,卻道,“你知道川臨城有個沈家嗎?”
沈千重:“……”
許雲階自顧自往下說:“沈家家主前幾年病死了,那家的男丁,有一個從了軍,生死未知,還有一個去海外遊歷了,也不知道生死。現在的家主與我也不熟。”
沈千重道:“不熟就不要說了吧。”
“話說回來,那個從軍的孩子還是我送去的。那年他好像十四歲,若是現在還活著,應該有個二十了。”
許雲階看向沈千重,臉上滿是無辜和好奇,他捏住沈千重沒有掛耳鏈的耳尖,道:“將軍。”
沈千重“嗯”一聲。
許雲階道:“你是那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