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其湯封京人……”
想到這裡,沈千重將喜服丟下,直奔軍中。許雲階當在本紀,而不在列傳。
宿域初立,李驚天的根基不穩,他的底盤也不牢固,知遇之恩第一世已經報完,這以後,他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為自己掙的。
“回去告訴殿下,明日大婚,請他早些睡,今日我在軍中,會晚些回來,便不與他一道用膳了。”
……
“將軍還說,請殿下留下床榻另一邊。”四豐說完,許雲階從樹後探出腦袋。
“你們將軍可真是憂國為民,婚前也在軍中,壯士、國士也。”
他聲音平靜從容,四豐並未從中聽出不悅,恭敬地退出門。
明日將軍大婚,陛下特許將軍十五日假,雖說是從明日開始,但以將軍的為人,四豐以為他會守在殿下身邊,豈料悶聲不響,跑去軍中了。
四豐想不通,在門外遇到李嬸,上前接住她懷裡孩子,將所有憂思拋卻,道:“小姐長得真快,一日與一日不同。”
李嬸道:“半大的孩子,你倒是看得認真,送進去給殿下看看。”
四豐事忙,將孩子還給李嬸,道:“嬸嬸去吧,我還忙著呢。”
將軍真是事務繁忙。許雲階正發愣,餘光瞧見有人進來,抬頭看去,見是李嬸忙放下書,接住憐玉。
女孩兒近來圓潤了少許,穿著紅色襖子,粉白的臉團糕點一般,吮著手指呵呵笑著,明亮的雙眸專注於他。
許雲階道:“將軍可常來看她?”
李嬸道:“沒呢,將軍在外殺伐,身上滿是戾氣,避著些孩子總是好的。”
許雲階又道:“可記入族譜了?”
李嬸道:“沒有。”
許雲階便不再說話了,細白的手指伸向憐玉的臉蛋,捏捏刮刮,手感真好。
“她真好玩。”許雲階笑開,腦中想起什麼,對憐玉道,“來,叫爹爹。”
沈千重晚上回來,兩步去洗漱好,兩步來到許雲階的院子,屋中燈未熄滅,李嬸和幾個下人守在外間,帳中人影模糊,有低笑聲傳出。
腳步輕下來,沈千重止住李嬸等人行禮的動作,悄聲走到床邊,先是聽了聽,再輕咳一聲。
帳內,許雲階將憐玉高高舉起,聞聲怔住,向床邊爬去,拉開床帳。
“將軍何時回來的?”
燈影朦朧,沈千重將許雲階瞧著,聲音徐緩道:“才回來。”
屋內香暖,沈千重等身子暖了便上床,將一大一小摟在懷中。
下人見狀便要退下,許雲階忙道:“將小姐抱下去吧。”
沈千重也道:“抱下去吧,好生伺候著。”
“呵呵呵。”憐玉笑,拍著手抱住李嬸的脖子,不再看床上兩個大人。
僕從陸續退下,燈被蓋滅,兩人於黑暗的帳中相對而坐,良久良久,沈千重道:“睡吧。”
兩人相對躺下,背對背都未說話。
許久,沈千重的食指與中指立起,充作雙腿悄悄走到許雲階腰上,翻身將人摟住。
“明日,明夜。”
許雲階僵住,不免緊張道:“我,我身子弱。”
沈千重從未說過新婚之夜要將他如何,可自打兩人說開以後,這人將他看住的眸中便狼虎見肉一般饑渴。
許雲階未經情i事,目光每每觸及,心中都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