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重抱著他伸懶腰,拿了他的手在掌心,摸到他腕上檢查到東西還在,露出個笑,“怎麼了殿下?不開心嗎?”
他這一番動作,自然引起許雲階的留意,便看過去。
纖細的左腕上是一串可以纏腕兩圈的珊瑚珠,上面掛了枚指甲蓋大小的金片,有隻狗在上面。
“喜歡嗎?”
許雲階的腕子單薄漂亮,也長得白,欺霜賽雪的白,現下才睡醒又略有些粉,被那紅得發亮地珠子一襯,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顏色了。
沈千重看到心動,一口咬了上去,將許雲階嚇一跳,遽然抽回手,藏進懷裡。
這舉動有點可愛,沈千重不由抱著人笑得滿床打滾。
等把被子滾得掉下床,許雲階寒著臉說冷,沈千重才一臉正經撿回被子,兜頭蓋臉把許雲階捂進去,捧著他氣得發燙的臉,道:“我送的,不許摘。”
許雲階:“……”
沈千重大笑,手腳利落地穿衣,出門時喊外面的四豐進來伺候。
沈千重今日不朝,一直和許雲階膩味在一起,也不顧及下人眼光,直將許雲階當做不能自理的病人,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可他不是照顧人的料,給許雲階戴簪,還能將人搭在桌上的手劃傷。
簪子其實並不鋒利,還是桃木的,能把人傷到,許雲階暫且將這行為歸為:沈大將軍給人梳個頭,使的是砍頭的力氣。
頭發被梳好了,許雲階對鏡一照,眼皮微揚,扭頭看沈千重,真心實意誇贊:“將軍好手藝。”
只見他滿頭青絲傾落,綠雲散亂,簪子歪斜,玉冠還得沈大將軍親自扶著才不至於落地。
沈千重繞著他左看右看,嘖嘖兩聲“殿下如何都好看”,卻不得不動手拆了頭發,用梳子歸攏到腦後,用發帶綁著。
許雲階再看鏡中,頭發還是亂的,不過這會可入目了,他也不出門,能見到的只有罪魁禍首以及隨身伺候的人,便不再說什麼。
“尚可。”
沈千重得意洋洋,拉著他去用早膳。
手上戴著東西,許雲階有些不習慣,好幾次要摘下來,都被沈千重犀利的眼睛打斷了。
沈千重坐在他對面,給他盛湯,語氣歡快:“冬日的魚湯可是個好東西,殿下喝完。”
許雲階支著頭,懨懨的,用銀匙攪動粥,看一眼那魚湯,沒接,道:“多謝,不必。”
“謝什麼謝。”沈千重滿不高興,咕噥一句抱怨,將魚湯幹了,放下碗,皺著眉,對門外鬼鬼祟祟的四豐道,“什麼事?”
許雲階聞言,扭頭看過去,見□□神情便明白了,道:“可是許雲深找我。”
四豐竄進來,扣著手指,期期艾艾道:“殿下,他一早就來了。我說殿下沒起呢,他卻站著不動,說要等殿下,好請安。”
許雲階擰眉。
“說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