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來的,下流的偷窺者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那些或厚實或單薄的外套就被脫下,獨屬於盛夏的炙熱感彌散在空氣中,融化在每一個小分子裡。
十九中教學樓前的銀杏樹已經完全長出了葉子。知了附在樹幹上唱個不停,高飛在操場上的蜻蜓複眼折射出少年人流著汗的脖頸,打球起跳時露出的腰腹,汗水滴落地面形成一個潮濕的點又很快蒸發幹涸,不曾留下痕跡。
在俞央生命中第十七個年頭,在父母離異分居兩地後,他終於迎來了他不再孤獨的十七歲的夏天,跟這個夏天一起停留的還有站在他身邊的男孩。
志願老師的錄取結果在三週後由班主任告知。十五個名額八班佔了十一個。志願服務時間定在週五晚自習,自願留下來的學生按年級分班,除小學部以外,初中部每班各分配兩名志願老師。
葉常姝和俞央被分到一個班級,盛醉卻被丟給小學部的小屁孩們,恨得直咬牙,又苦於沒理由找學校老師更換班級,只得借題發揮委屈巴巴從俞央那裡討了不少好處,這才打消了私下跟葉常姝換班的心思。
初中部離十九中不遠,兩所學校隔著一條大馬路遙遙相望。就這麼幾步路的距離也可能存在安全隱患,為防萬一學校決定授予參加志願服務的小老師們週五一天的手機使用權。訊息一放出來可把志願老師裡的住校生高興壞了,先前沒報名的、沒選上的則悶悶不樂,後悔不已,一邊羨慕嫉妒一邊強忍著淚繼續學習。
等一切準備妥當,正式開始志願服務已是四月底,距離高二下期末考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週末俞央難得回趟家,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手機放在盛醉身上,帶來的行李箱也是盛醉拉著。俞央佯裝困擾地揉揉太陽xue朝他抱怨,“再這樣下去,你快把我慣成大小孩了!”
盛醉不答,將裝著兩人手機和充電寶的揹包別到行李箱所在的那側,另一邊空出手來牽住他,握緊了,這才輕笑一聲說“要是真這樣才好,就是想照顧你,一直照顧你,離了我就不行的那種。不可以嗎”
綠茶盛小狗發動他最擅長的裝乖裝可憐攻擊,給對方造成一萬點傷害!
“可以,”俞央由他牽著,按下電梯。
家裡還是離開前的樣子。敞開窗,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溜進來,在客廳地板上跳舞。沙發上放著臨走時沒看完的書,書頁半開,裡面夾著一片被壓幹的百合花瓣。陽臺上的玻璃罐折射陽光,投到地面上變成如水波紋般的倒影。
俞央將收納在臥室裡書櫃裡的初中教材、錯題集、筆記本分門別類貼上標簽,疊整齊放入行李箱。轉頭問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你需要小學課本嗎”
盛醉搖頭“給我本口算題吧。說實話,我完全無法想象要怎麼教小學生。輔導他們寫拼音嗎還是批改作文啊”
“也許只是想找人讓人看住他們。小孩子玩心很重的。那些提前自習初中知識的小朋友被分到中學生的班級裡了。”俞央猜測道。
“說起來我好像有段時間沒上b站了,這周不忙,我想找晚姐要那天玩遊戲的影片,把他們建成一個故事。你願意在我的影片裡出鏡嗎”
盛醉點頭“我的榮幸。”
張晚把當天的遊戲影片、音訊打包發給他。吃過午飯俞央便鑽進書房折騰電腦,因為害怕盛醉一個人在客廳坐著覺得孤單,他試圖邀請盛醉留在書房看書,可是被盛醉以打掃衛生的理由拒絕了。
“我收拾一下屋子,挺久沒回來了。哥哥安心剪影片,做好晚飯我敲門叫你。”
俞央倒是心大,完全把蘇淮的警告忘在腦後,心裡暗自感嘆盛醉真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田螺王子,轉頭就全心全意投入到影片剪輯裡。
其實屋裡灰塵不多,盛醉手腳利索,半小時不到就拖完地擦幹淨窗戶。他輕手輕腳地將一個塑膠杯套在書房門把手上,小跑著回自己家拿了個工具箱,趁俞央把自己關在書房剪影片的時間把先前偷偷裝上的針孔攝像頭全部拆卸下來,丟進工具箱裡,又小跑著把工具箱放回去。
銷毀證據後,他將書房門把手上的杯子取下,心情輕松地躺在沙發上翻閱俞央沒看完的書。
是本精選詩集。
“et ife be beautifu ike suer fon eaves.”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
“the y sou ith its pain, asking for its return in songs.”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eyes are raining for her,heart is hoding ubrea for her,this is ove.”
眼睛為她下著雨,心卻為她打著傘,這就是愛情。
”the y song, y freedo.&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