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寧猛地抬頭看向亓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亓弋:“那天是我陪著去的,醫生下診斷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而且是nanda親口說不治了。之後我帶她和阿秋回家,她跟我說,等有一天阿秋死了,就把它埋在家裡那棵樹下。所以後來阿秋埋在哪了?是那棵樹下嗎?”
苗寧驚恐地看著亓弋,之後失聲尖叫起來。
亓弋用手指壓了壓太陽xue的位置,而後把身子側向海同深的方向,說:“她得崩潰一會兒了,咱們出去吧。”
“好。”
兩個人接連起身,先後走出審訊室。
走出審訊室,亓弋直接靠在了牆上,低聲說道:“等等。”
海同深停住腳,問:“怎麼?”
“讓我緩緩。”
“陪你去洗把臉?”
“嗯。”亓弋輕聲回答。
衛生間的門被關嚴,冰涼的水潑到臉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澆退了腦內的混沌無序。亓弋撐在水池旁,弓著腰,用小臂撐住額頭,大口喘著氣。
海同深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亓弋的喘息不再急促,才上前輕輕拍了拍他後背。
“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亓弋自嘲般說道,“嫌疑人崩潰了,我也崩潰了。”
“不是。”海同深回答。
“不用安慰我。”
“不是安慰。”海同深說,“你沒有在嫌疑人面前崩潰,也沒有在其他同事面前失態,就只有我看見了,所以不算。”
“你不是人?”亓弋問。
“我是跟你睡在一張床上的普通朋友。”海同深說。
亓弋抬起頭看向海同深,旋即笑了一下:“有什麼區別嗎?在這裡你也是我的同事。”
“普通同事可不會陪你來洗手間發洩情緒,還順便幫你檢視衛生間裡有沒有人,又順便幫你鎖了門。”海同深靠近亓弋,低聲道,“工作場合我是你的同事,但我覺得現在你並沒有進入工作狀態,所以……”
“所以什麼?”
海同深在亓弋額角落下一吻,才道:“所以現在我還是你睡在一起的普通朋友,以這個身份出現的我可以盛住你所有的情緒。以及,我要用這個身份表個白,亓警官剛才的審訊很精彩,連我都被震懾住了。還有,準男友穿上警服特別帥,我好喜歡。”
亓弋的耳根火燒火燎的,他別開頭,道:“胡說八道!”
海同深輕輕笑了一聲,退開一步,問:“緩過來了吧?”
亓弋抹掉臉上的水珠,站起身來:“嗯,緩過來了,謝謝。”
海同深先回了會議室,亓弋是換了便服之後才回來的。鄭暢見亓弋進來,撇了下嘴,說:“亓支怎麼都不讓我們多看兩眼你穿警服的樣子啊?”
“我穿不慣襯衫。”亓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那襯衫誰穿上都一樣,我不過是為了嚇唬一下苗寧。”
宗彬斌端了杯水給亓弋,說:“那可不是誰穿上都一樣,我這身材穿上叫工作服,你和海支這樣的穿上才叫制服。喝口水歇會兒。”
亓弋接過杯子道了謝。
“他帥是他的事,不用恭維我。”海同深把審訊記錄整理好放到桌上,“說說吧,你們有什麼問題?”
“有很多問題。”鄭暢立刻說道,“剛才苗寧交代之後我就去問了技偵,技偵說苗寧的電腦早就被黑了。說白了就是a一直在遠端操控苗寧的電腦,偽裝成聊天的狀態,這個a的電腦技術還挺高的,每次都把痕跡清理得很幹淨,還做了好幾層偽裝,不太好弄。”
“這苗寧……”宋宇濤表示不理解,“她歲數也不小了,是怎麼跟a混在一起的?又怎麼會這麼怕a?”
亓弋捏著自己的手腕說道:“那邊人不看年紀,只看手段,只要足夠狠就行了。而且a是dk的親生女兒,不用說就知道以後會接手dk的所有事業。a小時候被苗寧照顧過一段時間,所以她們倆感情還不錯。”
謝瀟苒提問:“對了,a和o是沒有媽媽嗎?亓支你好像從來沒提過。”
“他們只有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亓弋說,“很多年前dk替上一代毒梟執行過孕母計劃,在那個過程中他接觸了不少相關渠道,a和o是人工授精後透過生下來的。”
“這畜生!”謝瀟苒皺著眉說道,“他弄這倆孩子得折騰至少兩名女性吧?取卵的和代孕的不一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