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海支,方主任身體怎麼樣了?”謝瀟苒看向正在開車的海同深。
海同深回答:“溶栓治療完了,人還沒醒,但醫生說預後應該還不錯。”
“那就行,我師兄還挺擔心方主任的,我跟他說一聲。”謝瀟苒說著就拿出手機發訊息。
“你師兄?誰?蘇行?”
“嗯。海支你認識我師兄?”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學生呢,估計那會兒你還沒上大學。”海同深嘆道,“說起來你跟他還真有點兒像,一樣地冷靜。”
“才不是呢!”陳虞拆臺道,“領導你可別被瀟瀟這模樣騙了,她只是工作時候這樣,私底下瘋著呢。”
“嘖——”謝瀟苒輕輕掐了一把陳虞。
海同深輕笑一聲:“看出來你們是閨密了。瀟瀟,你不用拘著,來了這裡就是一家人。我們市局條件有限,但絕對保證你工作舒心。”
“海支客氣了。”謝瀟苒說,“我出來時晏隊說了,你要欺負我他就殺過來。”
這一下就連梁威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大爺!”海同深笑罵了一句。
謝瀟苒回到市局就利落地把資料整理好輸入系統,然後在海同深的堅持下才回了酒店去休息。陳虞跑去跟謝瀟苒蹭大床房,第二天早上果然精神奕奕地出現在了市局。
“今早六點資料就出來。”陳虞咬著麵包說道,“我估計一會兒瀟瀟就能把結果送過來。”
古濛說:“瞧瞧你這模樣,知道的是說你睡了一宿酒店的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昨晚上嗑藥了呢。不都是床嗎?有那麼大區別?”
“濛姐,您是真的不知道咱宿舍的床睡起來有多難受!又窄又短,跟我本科時候那八人間宿舍的床有一拼了。”陳虞說,“說真的,這也就是我年輕,要是再歲數大點,我估計睡一宿起來我能廢了。”
“一看就是沒吃過苦!”古濛戳著陳虞的額頭說道,“想當年我實習的時候出外勤,荒郊野外的沒地方睡覺,知道睡哪嗎?鋪張單子睡地上!”
“那出外勤條件苦我能理解,可是咱這是宿舍啊,真的——”
“別聊了。”海同深站在門口說道,“張聰露面了,抓人去!”
嫌疑人出現的訊息再次讓刑偵集體出動。按照監控和目擊者的指認,張聰最後露出行蹤是在江北區一棟居民樓附近。
“海支,嫌疑人確認在房間內。”
“海支,情況不大對啊,這哥們兒好像是來拿貨的。”
“要通知常支嗎?江北分局緝毒有沒有布控盯梢?咱們別沖撞了。”
海同深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也並沒有打算給出回應的亓弋,輕輕搖了搖頭,安排道:“彭渤去聯系分局和常鋒確認。派出所先知會社群,從小區門口開始設卡,暫時管控。這棟樓一共兩個出口,濛姐帶人去側面,宗哥蹲正門。小虞兒跟著便衣一起疏散本樓居民,兩名嫌疑人在604朝陽的房間,能看到小區花園,疏散的時候長點兒腦子,別驚了。疏散需要多長時間?”
轄區民警回答道:“十分鐘。”
海同深看向身邊的亓弋,亓弋輕輕點頭。
“那就等十分鐘。”海同深說。
亓弋插著手靠在牆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海同深只有在浴室試探之後見到了亓弋的表情,哪怕是震驚和疑惑,也只是微微睜大了眼,僅此而已。不過此刻,清晨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映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海同深無法收回目光,直到亓弋感覺到目光偏過頭來,二人對視。
少頃,亓弋錯開目光,避開了海同深眼中灼人的溫度,問:“海支的‘到此為止’,難道是這個意思?”
海同深:“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