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沈玄明開摩托車的技術很好,速度快且平穩,他沒遭多少罪就到了。
遠遠地就看見應家的車停在路口,喊道:“快過來搭把手,你家少爺受傷了。”
應長臨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應家的車停在自己車旁邊,他剛才讓柏祟先行一步,此刻豈不是撞個正著。
紫瞳悄悄睜開,沒有在這裡尋到任何鬼氣。
心裡放鬆下來的同時,又慌張起來,沒回來人去哪裡了?
沈玄明的摩托車還沒停穩,應長臨就被七手八腳地架了下來。
一左一右抬著他向著應家的車上去,他半個身子都被抬了進去,連忙拉住車門,“我要去我車上。”
幾人明顯不贊同,應長臨十五歲之前都呆在應家,像是家裡的招財貓一樣,大家來來往往都能看到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著他長大,都有種做長輩的心態,瞧不得他糟蹋身體。
“長臨,別鬧了,趕緊上車,我們直接開回家去,提前通知他們準備好,你一下車就給你治。”
白姨拍了拍他握著車門的手,示意他松開。
應長臨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裡所有的異動,松開扣著車門的手,攤手,一臉無奈地說:“白姨,我只是被打著了一下,臉有點白,沈玄明小題大做,你們怎麼也跟著他瞎胡鬧。”
被稱為白姨的女人,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見他真的只是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出了一層虛汗,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問題,伸出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真的?”
她說話的時候朝沈玄明瞧了一眼。
沈玄明點點頭,他天塌了,好兄弟撒謊,怎麼壓力是他扛
應長臨看了看左右圍著自己的師兄姐們,試探著說:“那我先走了。”
白姨看著他坐上車,摸了摸下巴,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小子最近很奇怪,發訊息愛搭不理就算了,連家都不知道回。”
大師兄從後備箱裡拿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這不正常嗎?誰談戀愛了不想出去玩啊再說了,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師弟都看多年了,按我的說法,拉屎都可以閉著眼前去。”
白姨一巴掌拍在他腦袋後面,“惡心。”
應長臨不敢讓他們瞧出不對勁,咬牙強撐著爬上車,扯過柏祟平日裡丟在後排的衣服,蓋在身上取暖,躺在座位裡,才敢大口喘氣。
柏祟平時也一個人去上課,從來沒出過亂子,按理來說,他去治療好了再回家也不會有事的。
可他今天就是放心不下,寧願回家去自己弄,也不想回應家。
現在這鬼不在車上,去哪裡
應長臨看著司機發車,連忙叫停,“叔,你等等,柏祟還沒上來。”
司機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解釋道:“剛剛柏少爺說,一會你來了,不用管他,他會自己回去的,讓我先開車帶你走。”
後視鏡裡能夠看見應長臨現在難受得緊,自作主張地問:“少爺,要先去醫院嗎?”
應長臨閉著眼睛,不想多說話,只說:“不用。”
司機看他難受得厲害,沒出聲,讓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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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祟平日專注於自己的事,不常和別人打交道,但也能明確知道自己和別人是有區別的。
雖然應長臨和那些人也不同,但自己的不一樣似乎更加微妙。
他腦海中記憶彷彿是褪了色的油畫,被擱置在角落裡,時間長了,便被人蒙上了層紗,隱隱約約能夠窺見一些,但並不明朗。
一切的開始都要那天早晨說起,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家門口。
下意識的,腦中的念頭讓他將臉露出來,這樣門就會開啟了,可是沒有,一直都沒有。
走道上的風吹得厲害,他卻不覺得冷。
嘀嗒,嘀嗒。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