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死也不接受“遁地”這個名字,蘇祈堅持無果, 只好絞盡腦汁又想了一個:“遁地不行的話, 那就墮天?”
對不起, 她這個起名廢實在想不出更貼切的名字了:“要不你自己給自己取一個?”
“飛天”嗤笑一聲,隨即用非常輕的聲音說了句:“那就沒有意義了啊……”
最終, 他接受了“墮天”這個名字, 然後因為重傷剛愈, 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祈將他從地上橫抱起來,長長的眼睫一顫。
他比笙歌重很多啊……難道體重什麼的, 是根據原形來的,而非人形?
說起來她還沒見過飛天的原形是什麼樣子呢。
蘇祈把飛天一路抱進臥室, 放在亂糟糟的床上。一路尾隨著她的笙歌終於再也忍不住, 變回人形抓住她的手腕:“這是我的房間。”
他的語氣有些強硬,讓蘇祈覺得詫異。
她側頭看他, 只見他正用那雙殷紅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令人驚豔的臉上全是不滿。
她回應:“墮天的性格太危險, 需要留在我身邊, 由我親自監視。至於你,既然墮了魔,能力應該得到了提升, 不需要我保護了吧?”
言下之意——你可以搬走了。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笙歌的眼眸一黯。
所有人都以為他對她而言是特殊的,可或許,對她而言, 他和她身邊其他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保護他,純粹是因為——他最弱。
好不甘心。
笙歌咬牙,抓著蘇祈的那隻手驀地收緊:“這間房,是你贈與我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房間什麼的,根本無所謂。他不是非住這間房不可。
只是,他想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想證明自己對她而言,真的是有點不同的,哪怕她對他,只是對同為狐族的關照。
然而,蘇祈決定的事,從不接受反駁。
她掙脫他的手,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雜毛,覺得不安的話,去找花月吧,他答應我會保護你的。”
笙歌又沉默地與蘇祈對視了一會兒,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說,背過身去。
他走向殿外,邊走邊握緊了拳——算了沒事,他們來日方長。
只要還能留在她身邊,早晚有一天,他會攆走她身邊,除他以外所有的男人,成功推倒她!
笙歌走後,蘇祈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皺眉。
她抬起被他抓過的那隻手,只見手腕上有一道紅痕,很快消失。
她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她抬起來的那隻手,尚未來得及放下,便被一個冰冷的溫度包裹。
碧鱗走進臥室,輕輕抓過她的這隻手,用自己低涼的體溫為她冷敷了一下,然後波瀾不驚地開口:“主人,身為您的神侍,我必須提醒您——您是妖神,妖神也是神,自古神魔不兩立,花月也好,笙歌也好,還有半墮體質的飛天,您都該早些處理掉……”
“抱歉,我不是要您殺了他們,只是希望您能與他們斷絕往來。”
“為什麼?”蘇祈頭也不回地問。
碧鱗默了默——他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麼?
蘇祈沒有給碧鱗回答的機會,問出那三個字後,略一停頓,再次開口:“你能保證你不會墮魔?你若墮了魔,我也要與你斷絕往來?”
碧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自行了斷,絕不讓主人為難。”
蘇祈微微皺眉,對碧鱗的話感到不滿,可最終還是嚥下了反駁的話。
她覺得討論這種發生機率很小的事沒有意義,還不如解決點實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