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蘇祈不知道他的心思,自然要問上一問。
花月遠遠站著,整個人包裹在深紫色的長袍中,依然顯得十分消瘦,再加上他臉色蒼白,立在風中,總讓蘇祈有種下一秒他就會被風吹跑的錯覺。
所以,蘇祈問出那兩個字後,不等他回應,便再次開口:“進來說。”
花月愣了一下,遲疑片刻,還是“嗯”了一聲,乖乖走到門口,然後再次行禮:“妖神大人,我已墮魔,還是別玷汙了您的神殿。其實我來也沒別的事,就是……”
“哪兒那麼多廢話。”蘇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便是一拽,直接將他拽進殿內,然後揮手用風關上了殿門。
花月愕然地看著蘇祈,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蘇祈松開他的手腕,背對著他,高傲地走上神座,頭也不回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何事?”
花月看著蘇祈轉身坐下的霸氣身姿,無奈一笑:“您還真不怕被我的魔氣侵染。”
“嗯。”蘇祈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笙歌……在裡面?”花月問著,試探著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怎麼?”蘇祈的聲音有些淡漠,可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總算有人來陪她聊天了~
等等,他剛才問什麼來著?
“他……沒有說?”花月問得小心,一方面是擔心被笙歌聽見,另一方面,他覺得發情期這種事,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
他問得很模糊,可蘇祈還是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截了當地回應:“沒有,他什麼也沒說,只說自己不配與我同住,想搬去偏殿,硬是被我留下了。”
花月陷入沉默。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笙歌還是處子之身。
魅狐一旦踏出那一步,是很難回頭的,發情期會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難熬。
他既然能獨自承受發情期帶來的痛苦,那麼,絕不可能失過身。
可是,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差,妖力也得不到半點提升。
花月抿了下唇,做出決定:“妖神大人,讓我進去幫他吧。”
“啊?”蘇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想怎麼幫?”
花月低下頭,有些難以啟齒。可是,踟躕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試探著開口:“我傷過他,無以謝罪,唯有獻身。”
蘇祈:“……”
“請妖神大人放心,我會小心收著魔氣,不會傷到他的。”
蘇祈:“……”
“妖神大人?”
見蘇祈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花月小心地抬眸看她一眼,只見她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即便墮了魔,花月依然尊蘇祈為自己的神,見她這樣,知道自己惹惱了她,當即跪了下去:“請妖神大人恕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借緩解他的痛苦來贖罪罷了。我這具身體……您不要把我當人看,可以把我當成洩yu的工具,這樣一來……”
“行了,別說了。”蘇祈終於開了口,語氣裡沒有怒火,甚至不帶半絲情感。
她抬起一隻手,單手支著腦袋,看花月的視線,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短暫的沉默過後,在花月不安的視線裡,她開口了,卻是這麼一句:“抱歉,我沒法把你看成工具,笙歌也一樣。”
花月愣愣地與蘇祈對視,心裡起了一陣漣漪,說不清具體是什麼滋味。
“你若真想贖罪,從今往後,不再傷他,守他護他,便已足夠。”
花月又愣了一會兒,垂下頭去,發出一聲嗤笑。
然後輕輕“嗯”了一聲,空靈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