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祈一頭霧水,好在她很快反應過來,“正因為他最弱,我才要護著他,讓他不受欺辱啊。別忘了,你也是欺辱過他的人之一。”頓了頓,她一手攬著笙歌,一手支著腦袋,饒有興致地挑眉,“你以為我為何要留他與我同住?”
花月:“……”好吧,對不起,是我想歪了。
笙歌:“……”好吧,對不起,我也想歪了。
知道自己不用侍寢後,笙歌的身子迅速放鬆,軟軟地窩在蘇祈懷裡,合上雙眼去聆聽她的心跳。
可是,不想騙自己,知道蘇祈留他同住不過是想保護他後,他心裡除了釋然,更多的是失落。
失落之後,是萬般糾結。
再過兩天,便是他的發情期。
他不想讓蘇祈知道他是魅狐,他想和以前一樣,躲起來自己解決。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有了喜歡的人。
——倘若他趁著發情期,大肆勾|引蘇祈,一舉將她拿下……
醒醒,活著不好麼。
笙歌強壓下心底的沖動,在心裡自我吐槽了一句。然後聽到了一聲輕笑,來自花月:“或許,飛天說得不錯。就算您真喜歡笙歌又怎樣?與我何幹?我信仰的是您的力量,而非您的眼光。再者,我不過是隻妖,本就無權對您的選擇指手畫腳。”
說完這段話,花月後退兩步,轉身準備離開,可他剛轉過身,尚未抬腳,便被蘇祈叫住:“等等,你方才說……飛天對你說了什麼?”
花月立在原地,頭也不回道:“飛天說,無論您喜歡誰,都與我無關,只要您自己開心就好。”
蘇祈皺了下眉,無法判斷花月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為什麼不早點說?
能對他說出這番話的飛天,真的會讓他感染上魔氣,刺激他去襲擊笙歌麼?
突然想起碧鱗方才的話——倘若心中沒有雜念,又怎會感染魔氣?
難道,花月墮魔是他自己的鍋,跟飛天無關?
她錯怪飛天了?
“行了,你下去吧。”蘇祈說著,目送著花月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消失在門外,又沉默了許久才問,“小雜毛,你怎麼看?”
“他撒謊了。”笙歌連思考的時間都省下,脫口而出。
“這麼肯定?”蘇祈有些詫異。
“因為我對別人的敵意很敏感。”笙歌淡淡地回應,“我知道花月討厭我,甚至是厭惡我。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對我起了殺心,後來完全是因為您對我的態度,才對我一忍再忍,被魔氣煽動後也不過是想閹了我,並不打算要我的命。”
“可是飛天……”直到現在,笙歌都能回憶起他看他的眼神。
一種是毫不掩飾的冰冷,不帶半絲感情,彷彿在看一件死物。
另一種是虛偽的,明明笑得很溫柔,眼底卻沒有半絲笑意,相反,還暗藏著殺意。
——自從和蘇祈締結契約後,飛天一次也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
笙歌嘆了口氣:“我感覺得到,他想殺我。非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