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地牢並沒有千澤想象中的陰森恐怖,除了空氣渾濁讓剛踏進來的他有些不適。地牢裡沒有糜爛腐屍的味道,沒有纏繞著鐵鏈的囚徒,沒有冤魂厲鬼的嘶吼,只有安然躺在地上睡著的女孩,呼吸淺淺。
“這裡都能睡著,你這丫頭真厲害!”
女孩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帶點起床氣的說:“別吵我。”
“若給你用上刑具,怕是睡不著了。”
“切,烈哥哥當了王就廢除那些酷刑了,你個混小子不知道嗎?”
“什麼混小子,我叫千澤。”
“哦,不是混小子,是惡霸。我雖然不在魔域堡長大,不過聽鎮上的貴族說你小時候常做惡事。”
千澤邪魅一笑說:“那我這個惡霸給你帶的綠豆糕怕是白拿來了。”
“不白拿,不白拿。”女孩的聲音變的軟糯起來。用乖巧的眼神望著千澤,不像是他看厭的那種阿諛逢迎的樣子。
“你不怕我毒死你?”
“你們要是想我死,早上就不會單單把我毒暈了,抓我來無非是想威脅我父親,你們現在應該還不會把我怎麼樣?”
“屠家的小孩果然冷靜聰明,你叫什麼?”
“屠珊”說罷便走向前拿過千澤手裡的綠豆糕。千澤望見她身後畫著幾個小人,就和他十多年前臨摹的那個一樣。
小時候的千澤被寵為千家的寶貝,加上父親與王後甚是交好,其他家族也是對他寵愛遷就。只要父親在場他定是小孩群裡的王,所有的欺壓沒人敢反抗。從小隻有黑主烈敢與他爭吵打鬧,才讓他覺得有趣真實,而不是虛假做作。
“每次看見千家的孩子,都要裝出一副喜愛的樣子,好累啊。”
“我們離他遠點吧,不想被無辜欺負。”
“但願他不要來我家。”
“咱們走吧。聽說今天晚宴上有國外的食物……”
而此時的千澤正一個人躲在花園裡清清楚楚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啊啊啊,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
一個拿著樹枝的女孩在他身邊畫了一個小人,一筆一劃,雖然力氣小畫的不算清晰,但大致是個掛著笑臉的人。“沒人陪你的時候,可以畫這個哦,我父親要我回玫瑰鎮上去了,再見。”
屠珊見他看著自己畫的小人出神的樣子說道:“好看不,沒人陪我的時候,我就會畫這個。”
“好看,你小時候可曾來過魔域堡。”
“跟著父親來過一次,之後都是在鎮上生活。”
千澤笑了,“你明日教我畫可好。”
屠珊點點頭,“行啊,你記得帶紙筆,地上畫太費勁。對了,明日也帶些綠豆糕吧。”
。……
等我醒來時已經在獵人協會,手上的傷簡易包紮著,窗門緊鎖。協會的人幹嘛關著我,難道又要讓烈一個人去戰鬥,我心裡越想越急躁。門外忽然傳來律的聲音:“本愛,你好好待著,不要惹麻煩。”一張紙條在律說話的同時塞了進來。上面是律雋秀的筆跡:“爬屋頂走,英海在後門。”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屋頂上,好在訓練營裡我練的最好的就是跳窗爬屋頂,我逃到後門沒有一個人發現,隨後上了英海的車,他把我送到了玫瑰鎮西區,自己開往鬧市區。
英海在毫無一人的舞蹈房前久久佇立著,好像裡面正有一個少年跳著熱舞,灑著汗水。“藍寂,你現在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