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寂離開以後,越來越多的人帶著空白記憶離開了玫瑰鎮。這場對外宣稱的野獸襲擊讓花天錦地的玫瑰鎮沒了喧囂,只剩寂寥,唯一還有生氣的是那大片玫瑰花貪婪吸收著主人臨走前施的組後一次養分,依舊風姿綽約。
護送一批又一批離開鎮子的人,心裡是說不出的落寞。街上聽不見叫賣聲,牆角的塗鴉還來不及清理,屋前的泥娃娃倒坍了身子,門縫裡傳出幾聲犬吠,汪汪汪……走的如此匆忙嗎,連狗都不要了。
回到獵人協會卻聽到了駭人的訊息:不用巡查捕殺了,吸血鬼王黑主烈一個人會應付的。
“你說什麼?”
“那些傀儡厲害的很,我們幹嘛要傷一兵一卒。本就是吸血一族自己造的孽,哎,本愛,你去哪兒?過一會所有獵人去安置區。”“全鎮只剩幾戶人家,這次保護任務輕鬆了。”
我去哪裡,當然是去殺傀儡。就算獵人與吸血一族不是友,只是靠著一張和平協議生存,我也不會安心的呆在保護區。
一群匍匐的傀儡慘叫著爬向一個高挑的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衣,背部有些濕,不知是汗還是血。長劍揮下,傀儡的手,腳分離,一手掏出心髒,它們化為沙土堆在他腳跟前。揚起的風沙有些迷眼,他那張滿是血漬的臉朝向了我,我認出了他——黑主烈,因為那雙藍色的眼睛正溫柔的看著我。
我討厭他在獵人協會初見時戲耍我,討厭他在花神節時把我拉入深水,討厭他在大街上抱起我,不知道為何在此刻所有的厭惡不滿都變成了心疼不安。
“本愛,回去。”
“不要。我,我想留下來戰鬥。”
“律,帶她走。”
從我身後出現的商律一把拉走了我,“律,你放開我,我不想回安置區,那裡已經有足夠的獵人了。”
“你知道為什麼烈一個人戰鬥嗎?”
我搖搖頭。
“那是他該做的事。烈向協會長承諾這次的大批傀儡他會以一人之力消滅,不損任何一名獵人,只求能讓吸血一族繼續安然生存下去。”
王註定就要獨自奮戰嗎,我是獵人,是斬殺傀儡的獵人啊!我掙脫了律的手,沖向他孤傲的身影。
“我要與你並肩作戰。”
臉上沾滿了鮮血,手裡緊握著短匕,身後站的是堅毅的吸血鬼王,我無所畏懼。
幾番斬殺,傀儡盡數倒下。忽然三隻傀儡向力量不強的律暗暗移動過去,我狠狠劃了自己一刀,獵人血的味道瞬間讓那幾只傀儡朝向了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一下子刺向它們,但我不願看到律哥哥受傷,因為是一家人啊。眼前忽然一道劍的光亮,三隻傀儡被斬倒在地。我也跌倒卻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裡,有些冷,像是跌進了藍色深海裡。
“本愛,你醒醒。”
“我沒事,今天就允許你抱我一次。我困了。”
烈將懷中的熟睡本愛交給了侓,“帶她會獵人協會吧,那裡安全。”
。……
“千澤,父親手裡的面具可好看。”
“這不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嗎。我又不是小孩了。”
“我的兒子是長大了。這是屠戶寶貝女兒的。”
“曾是先王手下的那個屠戶?”
“嗯,用來威脅屠戶最好不過了。那女孩在地牢裡,你可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