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真好!”我痴痴地盯著娜娜。
“哎,廢話少說,來喝點兒蜂蜜水吧,”娜娜同樣把蜂蜜水裝在一隻奶瓶裡,一隻手托住我的背,一支手拿著奶瓶喂到我嘴裡,像喂嬰兒一樣,“這是解酒的,親愛的。”
緊緊靠著我的女人,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突然襲來,我一把抱住了娜娜,就去解她的扣子。
“別,別!姐在這兒呢……”
我抬頭一看,哪有姐啊?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走了,看來是故意把時間留給了我倆。我很快將娜娜緊緊摟在懷裡……
那一晚我沒有回學校。就和在興隆山裡那個伊甸園裡一樣,兩人共同享受著美好。
直到星期一下午,我和娜娜才回到學校。剛進校門,在樓門口就遇見了華姐。姐顯出十分生氣的樣子。
“怎麼了,姐?”娜娜先開口問道。
“剛和造反派吵了架,氣死了!”姐說。
“別生氣了,姐,不要氣壞了身子。”我輕輕摟住姐,小聲說。
“哎,別管他們的,姐。那就是些小人,跳梁小醜。”娜娜說,“走,我們去找個世外桃源清靜清靜吧。”
娜娜拉著我倆走出校門,徑直往東崗區走去。拐進一條很窄的小巷,道路兩旁全是一排排低矮而整潔的平房。到了巷子的盡頭,迎面是一扇紅漆木門,娜娜敲了敲,門迎著我們三個人開啟了,一位穿著靚麗的姑娘把我們引進了一間小屋。
我抬頭看了看屋子,大概也就只有十來個平米。一面靠牆放著兩張鋪著天鵝絨的長沙發,另一面是一張西式餐桌和幾張餐椅。淡藍色的屋頂上點綴著的幾只小燈發出玫瑰紅的微光。從鑲嵌在牆壁裡的兩只音箱中散發出的柔柔樂聲回蕩在空中,使人無比陶醉。這樣的氛圍不禁讓人心旌搖曳,血脈賁張。我緊緊摟著娜娜的細腰,一隻手伸進了娜娜薄薄的內衣裡面,身子隨著音樂慢慢旋轉移動,兩人的嘴唇輕輕吻在了一起。華姐也從後面抱住了我倆……
“三位需要點兒什麼嗎?”一個漂亮姑娘走了進來。
娜娜從我懷裡緩緩抬起頭來,輕輕說道:“請給我們按標準法餐配三份,啊這樣吧,沙拉用葡萄和蘋果,再加點玉米粒,牛排五成熟,配土豆泥,至於甜點,就看你們有什麼,隨便。”
“要酒嗎?”
要瓶波爾多幹紅,有法國乳酪嗎?”娜娜問。
“只有法國的洛克福。”
“行,記住和甜點一起上,”娜娜說,“還有,餐後要三杯黑咖啡。”
“好的,請稍等。”
姑娘一出門,三個人又馬上擁在了一起,享受著精緻的歡愉,直到漂亮姑娘為我們送來了菜品:每人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法式煎牛排、一份乳酪、一瓶紅酒,以及黑咖啡。那是一頓十分正宗的法式大餐,娜娜說這裡面的食材包括酒和咖啡都是從法國進口的。三個人延續著剛才的刺激,因而顯得異常興奮和愉悅,竟然喝掉了兩瓶波爾多,飯後則全都醉醺醺地擠在了那張天鵝絨的長沙發上,擁吻著。
“那些混蛋,一天只知道胡說八道。”姐仍然忘不了剛才的話,繼續說,“我是支部書記,我才不怕他們呢。”
正說著,姐卻突然又轉身一把抱住我:“弟弟,你不知道,我從小就一直愛你,從小就愛著你!我給我媽媽都說過,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嫁給你!弟弟,你現在要我嗎?還要你的華姐嗎?”
“別說了,姐。”我哄著姐說,“姐是醉了,喝多了。”
“我沒有醉。弟弟,我沒有醉。我說的是真心話。”姐把我越抱越緊,兩隻手都已經伸進了我的衣服裡面,“我知道你有了娜娜,就不要我了,是嗎?”說著說著,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而且哭得那樣傷心。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姐這樣傷心過。
“姐,我要你,姐,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好姐姐。”我只能不停地安慰她,顯然我也被姐的直率和真情感動了。
“阿英,我看這樣我們今晚是不能回學校了,只能到我家去吧。”娜娜和我一起扶著姐往軍區大院走去。
整整一晚上,姐都一直興奮地說著胡話,我和娜娜也只能陪著她,直到快天亮時三個人才咪了一會兒眼睛。
第二天下午我們回校時剛走到禮堂門口,就看見裡面擠滿了人。“是怎麼回事?”我問旁邊的同學。
“哎,是幾個造反派在鬧事。”
姐急得就要往裡擠,我和娜娜連忙拉住她:“別去,姐,我們還是走吧。”我倆強行把姐拉出了禮堂。一路上聚集著無數同學和老師,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我和娜娜來到了我班教室。
“你倆上午到哪兒去了?”班長一見我倆就急忙問道:“剛才點名來著,我只好說你們請病假了。”
“我們昨晚陪姐喝酒喝醉了。”娜娜老老實實回答道,“有什麼事嗎?”
“啊,沒有別的事。你們去禮堂了嗎?”
“沒有,怎麼?”
“沒去就好,最好別去,我們班的人都在吧?”我們班長叫孫琳,是個典型的白專分子,經常說大學生就是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有這樣的人當領導,真是我們班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