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夢裡不止一次強行拔光了那人的衣服。
她把那人給睡了!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又可笑的事實!
這下子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禮節變了,稱呼變了,原來是因為她的身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下人自會察言觀色,景煊連著幾日睡在她的房裡,不用景煊挑明瞭說,那些下人私下裡一合計,也知道該如何行事。
早該察覺的,跟在那人身邊這麼久,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怎麼會就那樣被自己輕易忽略掉了呢?
而那人現在就坐在自己面前,並且輕飄飄地做了一個決定,說要娶了她!沒有詢問她是否願意,也沒有事先通知,只是單方面直截了當地對她宣佈了一個最終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夏瓔才終於將自己這樁荒唐的終身大事梳理清楚。
景煊性子裡的執拗,絕不會允許有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存在。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便會不擇手段地讓自己再次掌控主動權。
反正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娶了一個女人而已,總比讓外人知道他被自己的女護衛給強睡了好。
“王爺,屬下身份低微,對王爺不敢存高攀之心。至於……”夏瓔雖然有些慌神,但很快便從一團亂麻中找到了頭緒。
她垂眸看著地上,思考該如何措辭,頓了頓,最終決定跳過那些難以啟齒的詞語,繼續道:“錯在屬下,不需要王爺負責。王爺放心,屬下絕不會對外透漏半句。”
景煊盯著夏瓔漸漸露出紅暈的耳尖,神色喜怒難辨,默了許久,才道:“你這是,拒絕了本王?”
夏瓔從他的語氣裡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心下雖知不妙,卻沉默著不做聲,算是預設了答案。
“夏瓔,你有拒絕的權利嗎?”景煊的聲音又冷了一些,甚至帶了幾分威脅。
是的,她的確沒有。他的手裡還有一張王牌,那是她的軟肋。
夏瓔想了想,好在離他所說的婚禮還有一段時間。
再過三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她便可以抽身離開,嫁不嫁的,也就無關緊要。她犯不著在這個時候惹怒他,稍有不慎,或許還會打亂接下來的行動。
夏瓔眼睫微垂,默了一刻,矮身跪下,妥協道:“屬下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王爺讓屬下嫁,屬下便嫁。”她俯身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只望王爺允許屬下在嫁入王府之前,能夠盡好自己的職責,護衛王爺最後一程。”
“三天後,王爺去軍營點兵,可否帶屬下一同前往?”夏瓔抬起頭看向景煊,漆黑的眸子裡透著堅定的光。
景煊身上的氣壓瞬時變得迫人起來,沉聲道:“你這是在跟本王談條件嗎?”他起身從書案後踱步出來,彎下腰緊緊盯住夏瓔的雙眸,“夏瓔,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可曾見過本王說出的話有收回的時候?”
這麼多年,他倒是頭一次發現,這個事事順從的丫頭,也有倔強的像個孩子的時候。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那雙眼睛,那雙眼眸裡似乎藏著一種魔力,竟一時令他挪不開眼。
“本王不是阿忻,不會給你想要的自由選擇的機會。”景煊目光閃躲開,站直了身子,伸手將夏瓔從地上拉起身,語氣軟了軟,“夜深了,回去歇著吧。”
是的,他說出的話,從來都不會收回,也不允許有人違抗,更不允許有人跟他談條件。
夏瓔心知無論再多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遂退後幾步,與他遠離了一些,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行禮道:“是,屬下遵命。”
既然明著不行,那就暗著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