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鐸見情況轉變,身影快速移動到府門口,站在臺階上高舉手臂道:“留客!”
聽到指令,護院們緊緊盯著被困住的人,一步步朝前逼近過去。
夏瓔只帶了三十多個人,而潘府的護院卻有百餘人之多。交起手來,夏瓔他們並沒有贏的把握。
潘鐸顯然已經認定自己贏定了,他冷笑一聲,定定看著夏瓔道:“夏護衛,只要你將小兒留下,老夫便給祁王一個面子,不為難你們這些小卒,即刻便放你們離開。”
他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嘲諷起來,“你回去告訴祁王,他想要替承樂王出頭,就親自帶著皇上的聖旨來跟老夫要人,不然,老夫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把人交出來吧!”景煊的聲音突然從潘鐸的身後響起,嚇得他渾身一激靈。
景煊說話的語氣總是不急不怒,卻莫名讓人腳底生寒。
潘鐸緩緩回過頭,臉色漸漸僵硬起來。此時景煊騎在高頭大馬上,正用王者姿態睥睨著他,氣勢甚是駭人。
數百名身穿鎧甲計程車兵氣勢浩蕩地跟在景煊身後,景煊一個眼神過去,士兵便自覺分為兩隊,將整個潘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國舅爺,你不是讓本王親自來要人嗎?現在本王來了,把本王的人和令公子交出來吧。”
現在明明是夏季,但潘鐸卻渾身直冒冷汗。
他心裡清楚,凡是能夠讓祁王親自出面來解決的人,定不會有好下場,即便他是太後的哥哥也不行。
潘鐸吞了吞口水,肩膀突然頹了下去,剛才的囂張氣焰已消失殆盡,只餘下最後的垂死掙紮。
他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知道今天兒子若是被祁王帶走,那定是必死無疑。
景煊的視線越過潘鐸,直直看向府內的夏瓔,四目相對,他只是淡淡道:“夏瓔,帶著潘煜文,跟本王回去。”
沒有人再敢阻攔,連潘鐸也只能絕望地看著兒子,任由他被帶出了府不敢再出聲。
夏瓔騎馬跟在景煊一側,回頭看了一眼仍舊立在那裡黯然失神的潘鐸,正好看到潘蓉禾走了出了。
她沒有去安慰傷心的父親,而是將目光盯向了景煊。她痴痴地看著景煊的背影,看著他騎在馬上越走越遠,眼神糾結複雜。她的眼神裡面有著嚮往,有著畏懼,有著失落,甚至有著無盡的貪戀。
察覺到夏瓔看著她的目光,潘蓉禾將視線轉向了夏瓔,那眼神卻陡然怨毒起來。
她似乎想將自己的目光化作一把把利劍,直到刺得夏瓔體無完膚為止。
夏瓔與她對視了一刻,面無表情地轉回頭,默默將潘鐸列入了懷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