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兒被按在地上,臉色鐵青,心中憤恨不已。
只是她突然掙扎了起來,裝作一副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模樣,又道:“現在這年頭,哪個郎君不來花樓幾次?您家的那位來這裡,為什麼事情要我來背呢?難道您就是妒婦不成!當初您害我沒了孩子也就罷了,我見您是大官人,也就不想與您辯駁,誰知道您現在還找姐妹要弄花我的臉,簡直欺人太甚!”
而被她指責的那名女子穿著華服,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陰沉。
聽到女子這一番話,倒是差點不受控制的衝上來。
但最後良好的家教還是讓華服女子站在原地,只是用一雙狠狠的眼眸盯著女子。
她的高傲與地上姐兒那可憐的情態,仿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勾引我家夫君還好意思說我?我可沒有做過讓你流掉孩子的事情,這些人也不是我找來的!”
她揮手讓大漢退下,咬了咬牙狠聲說道,“這人,我只是讓他來按著你,防止你跑了,不會讓你受傷的。”
她也只是想討個理論罷了。
之前知道自己的丈夫仗著自己孃家發達之後,居然還在這裡搞七搞八,她也雖然怒火中燒……
可在對方坦言有了孩子時,也只是想把她贖出青樓,再給她一筆錢,讓她後半生逍遙。
只要不打擾到自己的家庭就好了……
誰料這女子最後流了產不說,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她身上。
“我知道您不想承認,沒關係,是我插足了你們兩個的感情,都是我的錯……您要怪就怪我吧,和溫郎沒有關係的……”
姐兒這麼一說,當即又引了無數客人的垂憐。
這些客人們要麼是揹著家裡的妻子出來尋歡的,要麼就是家裡的妻子地位低,根本就不把妻子放在眼裡。
聽到姐兒這麼溫順的語言,當即就心上一動,甚至有一個穿著不俗的客人上前擋到姐兒面前,語氣自大猖狂道:
“我知道夫人您可能看不上女子這種情境,但是在花樓中的女子,除了討好客人還有什麼辦法?她也是迫於無奈才這般做的,而你咄咄逼人可就不對了吧。”
“她已經沒了孩子不能當母親,難道你還想讓她下輩子都活在這種陰影之中嗎?”
男子這般說著,把那原配夫人更是逼得無話可說。
原配夫人沉默著,而四周的人見她真的被逼得無言,便彷彿有了理一般,一聲比一聲高的支援聲蓋了過來。
“不過是來花樓玩了玩又怎麼樣?身為女子,心胸這般狹隘,怕是嫁不出去!”
“你說的哪裡的話,這位肯定是已經嫁出去了,不過想必也抓不住丈夫的心,這才來這裡對這些青樓的小姑娘不懷好意吧!這十足的就是一個妒婦,我看哪家敢娶這樣的姑娘,簡直就是娶了個母夜叉!”
“來青樓裡玩玩又怎麼樣,這個人……”
華服女子,也就是原配夫人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聲,突然怒吼了一聲。
“你們這些人,豈有此理!”
楚新月看著她臉上蒙著一層白紗就知道她估計是不想要暴露身份。
看起來應該也是一個大家閨秀,家教極嚴的人。
而周圍那些不入流的話,被她聽著,估計心裡也不好受。
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面,楚新月心底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的不適。
她微微捏緊了拳頭,明明身陷其中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卻莫名的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