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帶著蛇皮袋子裡的鮮血回到皇宮的時候,丁羽然正倚靠在宮中涼殿的軟塌之上。
白狐跟隨侍女走入這涼殿之中,只覺得一股清涼的微風迎面撲來,頓時覺得頗為驚奇。
丁羽然瞧輕了她臉上的表情,撇嘴一笑,帶著一絲絲的輕蔑之意。
“嬤嬤你瞧,動物終究是動物,連這點場面都沒見過。”她的聲音有些慵懶,慵懶之餘依舊有些許的狠厲之意。
她身旁得力的老嬤嬤,將侍女方才送來的新鮮荔枝剝了殼,用冰塊在白玉小碗的外圍冰著,遞到丁羽然的面前來。
“皇後娘娘說的是,這畜生始終是畜生,怎麼能夠和人相比呢。”那嬤嬤輕聲應和道。
白狐自然聽見了她們的對話,但也不能如何,只是握著蛇皮袋子的手仍舊不受控制地握緊了幾分。
丁羽然或許瞧見了這白狐的小動作,或許沒有瞧見,反正她根本沒有去做理會。對她來說,反正眼下只要白狐帶著足夠的鮮血回來,能夠壓制那個殘屍被困在楓露殿棺木之中的賤人便足夠了。
“皇後娘娘交待你的事情可都辦好了嗎?”丁羽然身邊從家中帶來的老嬤嬤厲聲問道。
白狐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將手中的蛇皮袋子高高舉過頭頂,一舉一動都彰顯這一種順服之意:“回皇後娘娘,交待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所需要的就在這袋子中!還請皇後娘娘查驗。”
那老嬤嬤一臉的嫌棄,連聲阻止:“這樣髒的東西怎麼能讓娘娘親自查驗,你當真是蠢得要死,果然是個不開化的!”老嬤嬤說罷又趕緊對丁羽然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來。
丁羽然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青蔥般的玉指輕輕拿起一顆剝好的荔枝來,放到嘴邊。待到都吃完了,也讓人獎賞了負責送荔枝來的官員,這才不緊不慢地瞧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狐。
“罷了,本宮還不信你麼。”簽了生死符咒的人本就不敢背叛,何況你這只蠢狐貍還有那樣多的牽掛握在本宮的手裡!
丁羽然緩了緩,才又說道:“李嬤嬤,你便陪了她去一趟楓露殿吧。這樣的天氣,本宮不想去那破敗的不祥之地。”本宮,也不想瞧見與那賤人有關的一星半點,就讓她在接下來巨大的痛苦中慢慢“享受”吧!
“是,奴婢明白了!”那老嬤嬤說著一行禮,方才帶著跪在地上的白狐一起離開了。
若說那雲夢的皇後丁羽然當真完全相信了白狐嗎,倒也不全是,她在白狐進來之時就已經感受到了夾雜著怨氣的血腥之氣,與之氣的氣息並無什麼大的差異。
而且,這與白狐同去的李嬤嬤,可是她從家中帶來的得力助手,楓露殿之中又有紅菱守著,如果說會出亂子倒是困難的很。
無論是白狐,紅菱或者是這老嬤嬤,背叛她的代價都大的很。所以,她真的沒有什麼大的憂慮。
這麼多年來都平安順暢,連當時那般聰慧的那個楓露殿的“賤人”都被她丁羽然打敗了,此刻的她真的不覺得會有什麼女人,可以暗中給她搗亂,更不要說置她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