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你先將這些保持新鮮的血液放進去,這瓷瓶要給我的。呆會,‘怨氣’自然會來。”
林嬌辰的話還沒落音,白寒便提著個混不起眼的又紅又黑的破袋子走了過來。
“喏,怨氣來了。”林嬌辰看著白寒的方向說道。
原來,在古巷祠堂院落攻擊林嬌辰和白狐的,是一個嗜血的骨神。有或者不能稱之為神,當年這幾根骨頭本是屬於一個有些道行的修行者,為了救人這修行者死得極為悽慘。
要說這修行者本身絲毫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比他的靈魂更難過的,卻是這人的師弟。
修行者的師弟一直對他有著說不清的些許眷戀,後來就用了餘生的時日,修煉了一套特別的法術來。到臨終前,特意將他師兄的三根骸骨插入了自己的心髒,然後來到仇人的祠堂前,趁夜深人靜,跳入了古井,又以自己為載體做法,生出極大的怨恨來。
此後,這祠堂人家先祖的靈魂便大多被那三根骸骨吸食了,後人也多死得離奇,到最後竟然整個家族漸漸落敗。
可那三根骸骨和附在骸骨上的魂魄,卻是有些寂寞了。
骸骨的陣法又使得骸骨嗜血萬分,平日這破敗的祠堂古院根本沒有人來,那日林嬌辰和白狐紛紛受了重傷,血腥的氣息居然引得那三根骨頭沖破了古井,堂而皇之貪婪地吸氣血來。
白寒正是在煉化之時,瞭解了那段故事。
骸骨本身的主人,早已放下了怨恨看得開了。只是那骸骨主人的師弟卻怨念更深,雖然早已分不清楚恨的是誰。至於那無數的灰黑色的“小靈魂”,便是那祠堂人家族人的魂魄,時日久了,也早已沾染了不淺的怨毒。
“你先將血放入你的蛇皮袋子,待會我叫你如何駕馭驅使這些怨氣。”白寒對著白狐說道,並未多看她一眼,彷彿他眼前的只是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白狐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白寒,上下打量了一眼,便覺得這男人當真是討人喜歡的,很想讓人對他好,甚至期待可以與他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哪怕只有一天。
這樣想著,她也不禁笑自己可笑。命都要沒了,怎麼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等將血液替換到了自己的蛇皮袋子中,她剛想讓白寒幫忙將怨氣也放入袋子,一抬頭見林嬌辰與白寒正默契地處理著眼前這件小事。
白狐瞧著眼前的兩個人,並沒有過多的語言,也沒有特別的親暱,只是看起來心中卻不禁升騰了隱隱的豔羨來。
“原來,人間的感情也可以是如此的,倒不是一如他們所說。”白狐忍不住脫口而出,語氣之中有那麼一點點的落寞和孤獨。
林嬌辰愣了愣,看著白狐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最後和白寒一起教了那白狐怎樣控制這怨毒了的怨氣,末了還是淡淡囑咐了一句:“一切小心。萬事或許都有希望。”
林嬌辰不想承諾太多,也不願給人無望的希望。所以,始終沒有說出口,自己會試著找尋解決丁羽然那生死符咒的辦法。只是單單叮囑白狐,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