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可是知道,昨日我本來聽說城西的鋪子來了批頂好的料子,打算買了來給妹妹們做衣裳,誰知路上遇見了那林姑娘。我本想去打招呼,結果她有些鬼祟,於是我就讓若離跟著去瞧瞧。可誰想……”說著又是嚎啕大哭起來,蹭了趙老爺一身的鼻涕眼淚。
柳兒本身好奇,大夫人是如何知道林姑娘的。轉念一想,也可能是進府的時候恰好碰見了,也是不無可能,於是依舊耐心聽了起來。
“誰知若離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說是不好了,那林姑娘竟是個妖怪。若離說聽見她向個神秘人說,幾年前封存的玉蘭精的靈魂已經煉成了丹藥。還說,老爺和柳兒真是笨,連花玉根本就在自己名下莊子的地下都不知曉!”
大夫人說得極快,不時還哭那麼幾下表示自己受到了委屈和驚嚇。
“我一聽,這怎麼可行。想花玉妹妹與我們朝夕相處深得老爺的喜歡,又是柳兒的表姐,於是便同若離跟了去。唉……我這個恨啊……太後悔了,當時是不應該跟去的!”她說著狠狠瞪了一眼柳兒,方才繼續。
“那姓林的妖女明明一早發現了我們,就是要引我們去滅口的。待我們發現了她藏著花玉靈魂的地點,這妖女便狂笑著跳了出來,說是要把我們也都給剁成肉泥!她……她就那麼當著我的面殺了若離,橫著抹的脖子,血到處都是!”
柳兒皺著眉頭,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辯解可看著老爺慍怒的眼神,又見大夫人說得激昂根本不敢插嘴。
大夫人瞧見她頗有些無措,心下才痛快得很。心裡想著:小樣,你以為老爺真心喜歡你麼,你個柳樹精還想和我鬥?!
“她走過來威脅我,想要殺了我,可我怎麼會屈服於那種妖人,好歹我也是趙家的大夫人,不能失了節氣。於是強忍著不理她,沒想到她居然說不怕我回來告訴老爺,更不怕我通知柳兒。還說什麼柳兒的精氣已經被吸得差不多了,而且她與柳兒素日是有交情的,柳兒這麼好騙一定會聽信她的話。就算她放我回來也無妨!”
趙正澤聽到此處,忽的站起來打翻了桌上的茶具,滿臉的憤怒:“混賬,真是混賬!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怎容得此等妖孽作亂?!柳兒,你也是,怎麼識得的此等妖人!可惜……唉……可惜我沒能早點察覺,去救花玉啊!”
柳兒本來是想要辯解一二,再細細查問的,可趙正澤這麼一發怒,她霎時沒了主意,心下慌亂起來,畢竟入府以來趙正澤從來沒有對她發過一次火,或者苛責過任意一句!
“哼,她……那妖人還說,已經算計好了時間,只是讓我回來報個信,之後便會來索命。我的手臂也是生生被她扭折的,還說這只是開胃的小菜!老爺……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要殺了這妖人,要狠狠責罰柳兒啊,老爺!就算不為我,也想想被害的花玉啊!!”
大夫人這才算把臺詞說完,哭得正起勁,卻一頭栽到了地上,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竟赫然沒了氣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