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正在屋內抄寫經文,只是仍舊不時咳嗽一聲。
“春桃,林姑娘走前有沒有說什麼,怎地兩天了,都沒有動靜,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她虛弱地用帕子輕掩口鼻,帕子上居然沾了點滴的血星。
春桃在一旁安靜地刺繡,聽到她問話,停下手裡的活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認真答道:“那天林姑娘說是餓了,夫人又體弱在休息,她便說出去找個好吃的店。感覺林姑娘蠻厲害的樣子,肯定不會出問題呢,想來是有別的事情絆住了,夫人萬萬不要擔心,你可是要注意身體呢!”
柳兒略顯蒼白的臉龐浮上一抹笑意,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繼續抄寫經文。
此時恰逢那姓趙的趙正澤趙老爺跨進屋中,春桃瞧見了剛想請安,卻被他用手勢制止了,反而更躡手躡腳,悄聲走到柳兒身後,輕輕握住了她手中的筆杆。
柳兒一驚,抬頭見是老爺,索性放下筆來。
“柳兒又在抄寫佛經了麼?這字跡還是如此娟秀好看。”趙正澤這才坐下來,笑著說道。
“老爺又取笑我了!”柳兒本就容易害羞的,此刻臉頰又是一片緋紅。
小丫鬟春桃趕緊出去讓人去小廚房端寫老爺慣常愛吃的點心來,誰想這一會功夫回來屋子裡,老爺和夫人都不見了蹤影。問下去才知道二人是趕去了大夫人那裡。
雖然平日大夫人口碑甚好,也沒怎麼難為過柳兒,可春桃心裡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這聽聞大夫人害了疾病,讓眾人都不許去探訪免得饒了大夫人休息,這會老爺和夫人去做什麼呢?春桃拍了拍胸口告訴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思忖半天,還是決定去大夫人的院門口候著,如果有什麼事兒也要照應柳兒夫人一二。
那邊柳兒也已經來到了大夫人房間,大夫人瞧見她,又看了眼趙正澤,眼淚瞬間就來了,哭得哭天喊地,一口一個“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或者什麼“蒼天啊,怎麼能有這麼歹毒的人呦”。
瞧她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接著一把,手臂又在往外滲血,柳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帕,往趙老爺身邊躲了躲。
怯懦地眼神充滿了疑惑,悄聲問趙老爺:“老爺,這……大夫人這是怎的了?”
趙正澤握了握柳兒的手,讓她安心聽大夫人說話,之後便坐在大夫人身邊,寬厚而溫和地說道:“夫人莫急,你慢慢說,有我給你撐腰什麼都不要怕!柳兒也自然是個明事理的,你且說到底是如何的情況?”
那大夫人這方才指了指眼淚,目光直直盯住了柳兒,滿口的指責:“柳兒,我自問平日對你不薄,你怎地如此待我?!”她雖然受傷,可耍起潑來氣勢依舊恢弘得很。
素日本就柔弱的柳兒,這一下子更不知所措,不禁退後了一步無措地看了眼趙正澤。
“你看老爺也沒有用,老爺為人最是公正的。你派那姓林的姑娘,不,那個妖魔來害我性命!你們真的好狠的心吶,怎能如此待我!何況你一介凡人,如何與那妖魔混在了一起,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