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頭疼，許鹽索性打算還是去醫院看看小至，現在沒什麼比這個可能是她弟弟的人重要。
“太太，您要去哪？”
可是才出了門，就碰見門口的小藍，還有姜醫生。
許鹽沒提小至，她知這裡的人都是湛九爺的人，包括小藍也是，不想太被牽著走。
“哦，我想出去轉轉。”
小藍還是一貫溫和的對她道，“太太，九爺吩咐了，您去哪都讓我跟著！我這就安排司機。”
可這次許鹽回來，他們顯然對許鹽的看管，更緊密了一些。
許鹽有些不快，“你是說，我現在沒有自由出入的權利？”
旁邊中年年紀的姜醫生洞悉仔細，見女人不悅，解釋道，“不是的太太，現在您和孃家人鬧了不愉快，在外面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九爺是擔心您的人身安全，讓我和小藍一起在別墅照顧您，順便也為您以後排憂解難，絕不是限制你。”
許鹽聽的更膽寒，湛九爺的意思。
讓這兩人以後做她的賢內助，幫她在湛家這個大染缸裡，一起內鬥上位？
她冷靜了一下，沒有為難，“哦，那就讓小藍跟著我吧！姜醫生，我弟弟的報告還得麻煩你儘快了。”
“好的！”
和小藍一起出了門，許鹽還是先去了瑞金醫院。湛九爺將她管控著，這一趟出來已經有了難度，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可以再出門了。
可是到了病房，看見的景象卻叫人又大吃一驚。
“姐姐，姐姐我好疼！好黑，到處都好黑！姐姐，媽媽……你們在哪。”
小至居住的是精神科的單人病房，不是活動區時間，就會待在病房休息。
可許鹽今天看到的，不是發呆的小至。而是縮在地上，胡言亂語的小至，他的眼神渙散，盯著女人時忽然亮了一下，痴痴的喊了句，“姐姐，姐姐。”
看守的護士，見許鹽來了，手裡拿著鎮靜劑，“抱歉，303號家屬，許至他今天的情況不適合探視！他的自閉症犯了，請您出去。”
許鹽被這個眼神，看的心裡揪疼，直接推開了護士，“你們沒看他的精神狀況需要有人關心嗎？他需要的不是鎮靜劑！誰許你們濫用這種東西？”
“對不起，我們是按照醫院的規定……”
許鹽已經走過去，蹲到小至面前，哄道，“小至，別怕，姐姐來了，姐姐在這裡！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你別怕！哪裡疼？”
如今看著這張臉才發現，和金莘月有那麼一點相像的柔和。
而一米七多的大男孩，縮成一團，黯淡無光的眼裡看見許鹽，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即突然也出現了炙熱的光一般，“姐姐，姐姐！小至好想你啊！”
這一聲姐姐，更是喊的許鹽有點肝腸寸斷。
許鹽伸手抱住小至，可才剛碰到小至的手，小至就喊叫起來，“啊，好痛！痛！”
剛剛還對許鹽激動的小至，又縮成一個刺蝟般，對外來的一切都很恐懼。
許鹽的心裡頓時敲鑼打鼓，她敏銳的拉過許至的手，拉開他的病號服袖子，“給我看看！”
觸目驚心的疤痕，像是蜈蚣一般的遍佈這個才剛成年的男孩身上。
“小至，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哪些畜生？他們敢這麼做？混賬！”
她拉著許至的手，眼睛忍不住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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