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走後,霍頓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蹲下來把手裡那個袋子放下,從裡面拿出一個較大的禮盒。禮盒包裝得很精緻,上面印著幾顆被絲線串聯起來的紅色小心心,那是聯盟某個主打婚戀珠寶品牌的標誌。
他開啟禮盒,禮盒裡放著一個素雅的紫色人工水晶的小盒子,小盒子裡面,嵌著一枚精緻大方的男戒。
戒指並不華麗,看起來也不怎麼昂貴,可是卻讓他感受到了其中包含的沉甸甸的心意。
他把戒指拿出來看了看,又往手上比了比,猶豫了一下往中指試著戴了戴,不合適。於是試著把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這一下剛剛好,不大也不小。
唐清又氣又怒又傷心地回到宿舍後,飯都沒吃,整整沖了一個小時的澡才勉強冷靜著出來。
剛開始她想,霍頓肯定是不愛她,所以才能面對她的控訴無動於衷,連最後她走了他也沒有挽留一下的意願。
就算她隱瞞了自己要回a區的事,可是她今天也打算並且已經主動地坦白了呀,但霍頓就沒有。明明她都說到那個程度了,可直到她走時,關於隱瞞孕期手術的事霍頓也沒有開口解釋一個字。
這樣一想,霍頓錯得更多,而且是知錯不改。她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熱臉貼張冷屁股。
好死不死,柏修斯這會兒把電話打過來了。
“戒指買了?”
“買了。”
“送了?”
“……送了。”差不多算是……送了。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柏修斯聽她語氣喪喪的,幹脆轉了影片。果不其然看到了眼睛發腫、整個人跟被陰雲罩著似的喪到家的唐清,他幸災樂禍地問道:“怎麼著,求婚失敗了?”
這已經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我就知道,兩個月的感情能有多深,早就跟你說了,讓你清醒點別一頭熱得厲害……”
“管得著嗎你!”唐清惱羞成怒,“啪”地關了切斷了通話。
這種嘴賤的家夥,她當初也不知道哪隻眼睛不好使給看上了。
到了晚上,天黑了,霍頓並沒有過來找她。她習慣性熱了兩份快餐,都端桌子上了才反應過來今天跟霍頓吵架了,於是自己生自己的氣鬱悶了半天,最後只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似乎柏修斯也沒說錯,她這是一頭熱得厲害,另一頭還涼涼的。
霍頓簡直比她以前世界的男人更直男,讓他不來他就不來了,她說要一個人冷靜冷靜還真就放著讓她自個兒冷靜,冷靜個什麼呀,她都快冷靜得嘴上起泡了!
她較勁兒似的想,她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來找他。
結果……到了睡覺的時間,霍頓還是沒來。
唐清想,也許霍頓就在來的路上,於是她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一邊看資料一邊等。看了三個小時,三行都沒看過去。
人呢,也沒等來。
這時候唐清已經氣得蔫了,又餓又蔫。她想給霍頓打個電話過去嚴厲地批評一下他這種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一點也不知道腦子轉個彎的直男作風,但是轉念一想,在這個世界裡,她才是攻,霍頓這種“受”搞不好也跟她一個想法,等著她去哄。
這更讓人鬱悶了。
她下樓去了客廳,連灌了兩大杯涼水。涼水彷彿從嗓子流到心窩子了,冰得她的心都拔涼拔涼的。
客廳只開著一個小燈,又昏又暗,可能從外面看起來裡面就像沒人一樣吧。唐清怕霍頓萬一來了看見屋裡燈滅了,還以為她沒等他就不進來了,於是又把客廳裡所有的大燈都開開,然後跑到屋外面去看了眼,確保離上兩百米都能看到這邊房子裡亮堂堂的以後才安心回來。
之後為了不浪費電,她把資料拿到樓下來接著看。
不過更難集中精神了,她幾乎是看一眼資料就看一眼門口,一個小時過去,資料沒看上幾行,倒是又想起了霍頓第一次找上門跟她“問責”時的場景。
那時候她從來都沒想過,她跟霍頓之間還有接下來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