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柏修斯的影片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猶豫了一秒,一邊往回走一邊接了。
影片彈出來後,螢幕上出現了一張相當傲慢的臉,下巴抬得老高,鼻孔一覽無餘。
“修斯。”
柏修抬起手,“唰”地一下指向自己的臉。
“?”
柏修斯冷冷一笑:“我像是哭的人嗎?”
唐清看了眼他的眼角:“像……”
傲慢臉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才怪……”唐清立馬一臉正氣,“一點都不像,你根本不是那種人,伊麗莎白鬍說的。”
影片上那張臉依舊猙獰。
於是她又保證了一遍:“真的,我相信你。”
柏修斯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涼涼地看了眼旁邊唐清看不到的地方,接著一聲不吭地結束通話了影片。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唐清嘆了口氣,柏修斯揹著她是個哭包子的事她知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都要假裝不知道,真的很艱難。
她驚訝只是驚訝於伊麗莎白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柏修斯竟然會在伊麗莎白麵前哭的嗎?他們有那麼“親近”?
而且,伊麗莎白她……
唐清突然想起之前結束通話電話時出現的男聲,皺起了眉。怎麼會突然出現男聲呢?難道當時除了柏修斯跟伊麗莎白,還有第三人在場嗎?
可那個男聲的語氣明顯跟柏修斯很熟悉,而且,聽內容應該是柏修斯搶了他的光腦。但是,這時候就算修斯惱羞成怒搶光腦,難道不應該是搶的“造謠”他的伊麗莎白的光腦嗎?
不,搶到最後最後伊麗莎白的通訊結束通話了,也就是說……他確實搶的伊麗莎白的光腦。
而那個男聲卻說“把我的光腦還回來”。
唐清:“……”
推來推去,竟然推了個伊麗莎白等於“男聲”的選項出來。
想了半天越想越糊塗,活了很長時間但著實沒什麼太多這方面另類閱歷的唐清怎麼也沒把芭比娃娃一樣的伊麗莎白往“男性”的方向去想,畢竟伊麗莎白的可愛女性偶像的形象在全聯盟、甚至於全星際都是出了名的。
她除非腦子壞掉了,才去猜有胸有腿的伊麗莎白可能是個男人。
與其相信這個,不如相信伊麗莎白的光腦在被柏修斯搶的過程中壞掉了,出現了聲音傳輸錯誤。
這麼一想,邏輯就非常通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重要問題,重點是柏修斯被她氣哭了。
可能是因為母親去世得早,而父親又過於嚴格,柏修斯從小就是一副明面上叛逆囂張,什麼都敢做的紈絝,但私底下實際上卻是個特別容易哭鼻子的家夥。
不過他從來都是裝得特別好,幾乎沒人發現他的“秘密”,連柏山都不知道自己那個連對著他都是鼻孔朝天的兒子會有這麼脆弱。
唐清會發現這個秘密完全是偶然。
有一次柏山誤會柏修斯在外面惹了事,平白無故罵了他一頓,還關了他的禁閉,柏修斯相關的黑歷史太多,怎麼解釋柏山也不信。最後柏修斯一怒之下就真給把假的說成了真的,說全都是他幹的。柏山當了真,直接上手打了他,扔到地下室裡關了。
那時候柏修斯才不過十六歲不到,又倔強得過分,柏山只不過嚇唬嚇唬他他就當了真,自己走到地下室去待了一週,誰叫他他也不出來。
唐清第一次發現他還會哭就是這個時候,她去給柏修斯送飯,然後從小窗裡看到柏修斯在悄咪咪地抹眼淚。
當時她就心軟了,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估摸著他差不過哭完了才進去。
可能也是因為這一個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的小秘密,她對柏修斯的關注開始變得越來越多,對他的心疼也越來越多。
以至於到後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柏修斯是個合格的哥哥,但她卻不是個合格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