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一行人在衛松雪的帶領下趕到屈子廟門前時,大門已經敞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空氣中飄散過來。他們匆忙趕進內堂,頓時被廟中的一幕驚呆了。
廟堂內部一片混亂,碎石散亂分佈在四周,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最引人注意的還是正中央地板上出現得那道裂口。
“這不是裴閑池麼?怎麼會死在這裡?”左思看到其中一具屍體,不由用手指著大聲驚呼起來。郭象蹲下身子,觀察了一下死者的身體,發現他渾身上下只有脖頸上的那道致命劍痕,並且創口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凝結的跡象,還在不停地流血。
在裴閑池的身邊,擺放著一副用稻草紮成的簡易人型軀殼,上面密密麻麻地紮滿了銀針。
衛松雪看到稻草人那張扭曲的面孔後,不由驚駭地捂住了嘴,這和那日在衛府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難道他也出現在了這裡麼?
“所有銀針都打在了這稻草傀儡上,沒有命中目標,自己反倒是一劍斃命。”
謝明月分析了現場的情況後,說出了自己的推論:“我想大概是這兩人發生火併,裴閑池先殺死了那名老者,但自己卻也被第三人一劍割喉,不過從傷口判斷那名第三人應該不是衛兄。”
他用袖子提起裴閑池懷中的黃金匣,發現裡面全是暗器,而他身上沒有佩戴任何利刃,這才再次肯定這兩人並非死於同一個人。
“裴閑池這個人不簡單!”謝明月取下裴閑池腰間的金殿腰牌,示意眾人觀看:“這是孫皓下發的金殿腰牌,據傳他就是用這個來調遣部下的,看來裴閑池在這些人當中的地位還不低,而且此人一直都暗中在觀察衛松疾的一舉一動。不過他這樣厲害的角色居然被人一劍取命,真是匪夷所思。”
衛松雪神情恍惚道:“是嘲風,他應該已經來過這裡了,可是為什麼到處找不到他和哥哥的身影,該不會……他們已經下到這個洞窟裡面去了吧!”她小心翼翼靠近裂口,俯身一看,裡面是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嚇得她兩腿酥軟,額頭上滲出冷汗。
“哎呀呀,好深的一口井啊,不知道會不會通向地獄!”謝明月看到衛松雪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打趣道。
郭象搖頭道:“這道裂口既然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說明這下面藏有玄機,我想衛松疾可能是發現了什麼,便進到這下面。”他將一顆石子投了進去,片刻之後,下方傳來迴音,意味著這並非是什麼無底洞。
謝明月四處尋覓,找到了一根麻繩,但是長度卻和所需有一定差距。
“現在這麼晚,想要找一條能夠達到底部的繩索太費時間了,如果嘲風也在這洞中。那麼衛兄可能隨時都會有危險。情況緊急,我可以用輕功嘗試帶你們其中的一人一起下去,不知道你們有誰願意和我一同下井?”
三人聽後二話不想,異口同聲表示願意。
謝明月猶豫了片刻後,道:“松雪姑娘乃衛兄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謝某萬萬不敢帶姑娘赴這險關。郭先生年事已高,從這樣的高度落下,即便我有輕功一路相護,也難免傷筋動骨,實在不宜前行。”
“嘿嘿,看來謝兄心中早就有了最合適的人選了,不是麼?”左思樂道。
謝明月點頭道:“既然左兄弟有心前往,我理當歡迎,還請有勞衛姑娘,郭先生在洞外等候,準備一條五十尺左右的繩索,以作返回之需。”
說完,他隨處找了一盞油燈,交到左思手中,然後一把提起他縱身跳進洞中。
衛松雪本想再央求謝明月一番,希望他能帶自己一起下去。她心中牽掛兄長安危,也不願看到嘲風和兄長起沖突,但無奈謝明月絲毫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轉眼間便從眼前消失掉。
“哎,要是我也會輕功就好了。”衛松雪坐在地上,雙手托腮,唉聲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