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松疾憤慨道:“水濯雖然是九歌中人,與我結仇,但為人也算得上恩怨分明,你和松雪在九歌作為人質時,她都待你們不薄,還親自護送你回來,你竟然也能對她下得了手?”
蘇吟看著燃燒的燈火,雙眼中閃耀光芒道:“九歌的覆滅是我此行的目標之一,她身為九歌之一,也自然是我鏟除的物件。”
“你已經無藥可救,滾吧,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蘇吟聽道這裡,眼神晃動,語氣如常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我辛辛苦苦尋找的九歌遺産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麼?”
衛松疾冷笑道:“像你這般骯髒的人所貪求的東西又能會是什麼好東西!”
蘇吟頓時一愣,啞然笑道:“骯髒?哈哈,小衛,你說的對,我是一個骯髒的人,不僅心是髒的,就連身體也是髒的。”
他走到衛松疾面前附在耳邊輕聲道:“那就讓骯髒的我提醒你一下,孫皓的鷹團主力正在趕往安陵南山棧道的途中,那可是比楊魄要難應付數百倍的角色,你想好了要怎樣對付他們麼?還有,九歌之中的昭伯現在被車卿之秘密關押,只要我一令下,便會死無全屍。呵呵,你應該很清楚昭伯這個人對於屈衡的重要性,一旦他命隕安陵,我真不敢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麼。”
說完這一切,蘇吟大笑著步入冰火門,一點點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衛松疾此刻心中百味交雜,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和胸口,難以疏解。這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讓他見到這世間一幕幕荒誕的場景,蘇吟的每說一句話都在沖擊著他心中的底線,更是在摧殘著那原本就不甚美好的陸門記憶,一時間他竟也覺得恍若隔世,整個人疲憊不已。
但他清楚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停留在蘇吟給自己帶來的震撼上,在這個黑暗世界的上方正面臨著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如果應對不慎,那麼整個安陵將會因為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想到這裡,他嘗試著用內力沖破xue道,但是蘇吟的點xue手法卻完全不似陸門特有的點xue手法,難以從內部突破禁錮,只有外力可解,又或者是三個時辰後xue位自動松開。
衛松疾心中不由感慨:蘇吟啊蘇吟,在你的身上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時間在黑暗中一點點流逝,衛松疾身心飽受煎熬,也不知外邊的世界究竟怎樣了,雖然他來屈子廟前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預先作了準備,但是蘇吟剛才的那番話語明顯透露出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如今身體受制,他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謝明月他們身上,希望謝明月能否穩住尚香谷場即將到來的混亂局面。當然所處環境最險惡的還要屬那個人,現在想來,如果金朝絕他們三人在那波鷹團主力之中,也不知道放他一人獨自面對算不算是害了他.
心煩意亂之際,衛松疾又隱隱聽到一陣腳步聲正向這邊靠近。不同於普通人的擲地有聲,也不似蘇吟那般全無動靜,來人腳步輕盈,節奏有序,在走動的過程中隨身的玉佩發出泉水擊砥的清脆聲響。
他屏氣凝神,知道來者武功修為不凡,雖然現在受制,但還是在指尖不斷凝聚內力,要做困獸之鬥。
來人走到衛松疾面前,像是打量一件玉器般從上往下把他看了個遍,瞳孔中迸射出冷峻的目光。
“呵呵,最終還是擺脫不了被戲耍的命運麼,可憐的人哪!”他笑著拍了拍衛松疾的肩膀,看似憐憫,更似嘲諷,最終繼蘇吟之後也步入了那道支離破碎的大門。衛松疾認出他腰間的玉佩是九歌的標識,心中大致猜測眼前人的身份。
“可憐的人麼?”
衛松疾心中苦笑,現在連敵人都能一眼看出自己此刻的落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