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女色之人,在曹魏時代任太醫時接觸過無數後宮佳麗,每每診治之時,便趁機以醫病為由行肌膚之親,並以此為樂。
後來東窗事發,這件事被同僚舉報,他本人被上交廷尉,險些被處死。但所幸因他有藥王美名,又唯有他能夠醫治當時的掌權者司馬昭的罕見頭疾,僥幸撿回來一條性命,得以繼續任太醫一職。
公申徵心中清楚自己在宮中早已樹敵眾多,一旦司馬昭逝去,自己必將死無全屍,所以在被釋放的當晚,他便連夜逃出宮去,喬裝成一名江湖郎中混跡江湖。這樣的時光一過就是數年,關於緝拿他的風聲也逐漸淡去,就在他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屈衡卻找上了他,並且當場識破了他的身份,要他去救一個人的命。
他發現行跡敗露,便心生歹意,想要殺人滅口,但沒想到自己的藥王針法在對方面前全如同孩童把戲,不到三個回合就被輕松制住。
迫於屈衡的武力,他不得不來到一處偏僻的鄉村,去給那個人治病。但是一見病人面孔,公申徵卻嚇得差點癱倒,因為眼前的這名病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才暴斃的司馬昭。後來司馬昭在他精心的醫治下病情逐漸好轉,並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原來他早已經淡忘過去,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昭伯。
不久之後,在屈衡和莫緹贏的主導之下,九歌成立。公申徵本不願趟這道渾水,只因司馬昭的頭疾時常發作,無法完全根治,所以屈衡便把他強制留在身邊以防不測。
縱然公申徵心中一萬個不願意,可自己的性命早已掌握在屈衡手中,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得稀裡糊塗的入了夥,成了九歌之中的雲中君。
這些年來公申徵表面上在九歌中處於長者地位,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屈衡厭惡他過往行徑已久,早就想除掉自己,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價值便是昭伯的存在。他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懼之中,一路走來也是戰戰兢兢,屈衡吩咐的每一道命令他都小心去完成,對於昭伯的病情更是無微不至,生怕他趕在自己前面死去。
因為屈衡的存在,公申徵盡量剋制自己的色性,平日裡莫說是什麼美貌女子,即便是相貌粗陋的鄉野村姑,他也不敢在九歌之首的東皇太一面前表露出任何情緒波動。近十年的壓迫生活讓他對屈衡是又恨又怕,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脫出他的掌控,重獲自由,盡享女色。
如今在溫泉中見到莫緹贏攝人心神的美態,公申徵的心中壓抑已久的色性再次催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盡管自己已經將近六十歲高齡,但那股炙熱的沖動令他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將眼前的美人摟入懷中。但他最終還是不敢有半點動作,雖然莫緹贏只不過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但是她的武功卻遠在自己之上,況且她是九歌的創始人之一,在九歌之中的地位僅次於屈衡。公申徵對她也只能有非分之想,卻不敢有半分的染指。
公申徵邊看,邊浮想聯翩,正當他性趣正濃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泉水之中,激起一陣水浪,也將他的思緒打破。他定睛一看,來人居然是嘲風。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嘲風似乎早就知道了莫緹贏女兒家的身份,對於她這般的沐浴姿態不僅不吃驚,反而寬衣解帶主動迎了上去。
看到嘲風的出現,莫緹贏稍稍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但還是很快的恢複平靜,反觀嘲風,見到她這般撩人嫵媚的姿態,再也無法抑制心中愛火,淌著水撲了過去。
年輕的情侶烈火交織,渾然不覺周遭自然環境。公申徵看在眼裡,心中既羨又妒,恨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年輕個幾十年,或許現在出現在莫緹贏跟前就不是嘲風,而是自己了。
不過這也應徵了自己的揣測,嘲風早在莫緹贏還沒有加入九歌時便和她結識了,並且他們還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現在想來,當初莫緹贏之所以能夠和屈衡接觸,也是得到了屈衡之子嘲風的引薦,但礙於自己女兒家的身份,並且為了得到和屈衡平起平坐的身份,莫緹贏將自己刻意打扮成男子,這一招不僅蒙騙了屈衡,更是騙了除了嘲風以外的所有人。
公申徵想到這裡,腦海中關心的倒不是莫緹贏為何處心積慮的要接近屈衡,而是想著為何不趁著自己抓著這個把柄去威脅她。正當他猶豫不決,只聽耳邊傳來一陣慘叫,他急忙回過神來,只見嘲風一臉驚恐的表情,從溫泉中慌忙的跑了出來,正好和隱藏在樹後面的公申徵插肩而過,嚇得後者差點跌倒在地上。
但是奇怪的是嘲風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而是表情痛苦,舉止瘋狂,一轉身便沒入叢林深處不見蹤影。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嘲風,自從這件事後嘲風便很少出現在九歌的視野之中,關於他的下落也成為了一個謎團,連屈衡對此也是束手無側。
就在他對眼前這一幕疑惑不已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莫緹贏出現在了自己身邊,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看著自己。
從那之後,他便和莫緹贏達成了私底下的合作協議,他替她隱瞞著所有的事實真相,並且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但條件是她必須要幫自己除掉屈衡,並且在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後達成再達成自己的一個心願。
三年前的協議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他揹著九歌為莫緹贏完成了各樣的任務,甚至捏造了她因病暴斃在安陵的假訊息,以方便她潛於暗處,部署計劃。只是為此,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為莫緹贏做過的事情已經數不勝數,卻仍沒有到頭的計劃。
他不敢有半點的怨言,也不願意去據理力爭些什麼,應為他明白,比起他心中的渴求,這些根本都算不了什麼,甚至還遠遠不夠,三年前溫泉中的那一抹靚麗的身影已經成為了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最深層的記憶,這是他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唯一動力。
現在,她終於將目標轉向了曾經愛她的嘲風。
“嘲風?他也來到安陵了?”公申徵思緒回到現實,問道。
“他一直都未曾遠離過九歌,最近一次的出現地是在衛府縣衙中,相信他現在仍舊在安陵之中,你替我將他找出來,然後殺了他,這是你最後的一次任務!”
公申徵聽到“最後一次”這四個字,心中激動無比,三年了,總算等到了這一天,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但一想到目標是嘲風,他面色又多了幾分猶豫。
“你我都應該十分清楚的,嘲風是劍界的奇才,精通異術,並且還受到過屈衡的親傳,論實力可能猶在你和衛松疾之上,讓我去面對他,未免有些……”
莫緹贏好似早已料到他這樣的反應,笑道:“你是藥王,殺人的手段多的是,又何須忌憚他一身的武藝,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縱然對方語氣輕松,肯定了自己的實力,但公申徵依然表情嚴肅:“就算用毒,殺嘲風的成功率可能連四cd不到,以他現在的嗜殺心性,若然行刺失敗,必定性命難保,這次的行動註定是兇多吉少。”
他抬頭注視莫緹贏,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如果我不幸死了,那麼你我之間的承諾又該如何履行,”
莫緹贏看著天空,深邃的雙眸散發處異樣的光芒,短暫的平靜後,她忽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為我忙碌奔波了這麼多年,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我都會滿足你,”
公申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的一幕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他的雙腿已經不受控制地跨過了這條存在於兩人之間的溝壑。為了這一刻,他整整等待了三年,壓抑了三年,直到今天,積壓已久的慾望和渴求終於如開閘的洪水,傾數爆發出來。他口裡只打哆嗦,目光卻瞬間放亮了數百倍,整個人宛如一頭看到獵物的雄獅,撲了上去。
“哈哈,是我的註定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公申徵把莫緹贏按倒在地上,瘋狂的撕扯著她的衣裳。而莫緹贏卻是面無表情,一動不動,沒有半絲的反抗,任憑老態龍鐘的公申徵在自己的身體上宣洩這抑制了近十年的慾火。很快莫緹贏的衣裳便被褪去了一半,公申徵滿是皺紋的臉頰上露出貪婪的笑容,不等她衣裳完全剝離,便迫不及待擁了上去。
夜色之中,兩條身影交織在一起,空氣伴隨這侷促的呼吸聲而顯得愈加凝滯。
突然間,一陣絕望的慘叫聲劃過夜空,公申徵彷彿間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場景,原本享受的表情頓時被驚恐所替代。他口中連連叫著“不”,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劇烈的刺激,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連滾帶爬地滾下山坡,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動蕩過後,寂夜又恢複平靜。莫緹贏渾然無覺地躺在草地上,淩亂的長發披散開來,在月光的照射下,映襯出一張悽豔絕倫的美麗面容。
她平靜地注視著夜空中的繁星,呼吸聲依舊有條不紊,彷彿從剛才到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白天裡被雨水浸潤的野草把白淨軀體包裹在一起,一滴滴水珠從草尖落在她的身體,最後又順著面板滑落在土壤之中,將身上的衣衫一點點打濕。
放眼放去,整個人放佛已經同自然連為一體,隨著夜色靜靜流淌,唯有嘴角的那縷淡淡的笑意,好似被定格住了一般,經久不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