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做過一次手術,現在……恐怕是要進行二次手術了。”醫生嘆息道。
沈聽雪忙追問:“若是二次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醫生道:“這個不好說。”
沈聽雪的心都是涼的,她是與鳳從月一起長大的,從幼兒園的時候就一個班,後來初中的時候她家發生變故,她離開沈家,這才與她分開。
高中可以住校,所以她報考了最好的高中,這才又與她遇見,這一走,她們就又一起走過了四年年大學,之後工作,她說她想開雜志社,缺個管理,於是她讓她給她管理去。
其實她知道,她其實是想幫她,因此她也不矯情,應了約,去給她打理雜志社,這些年,她也沒有讓她失望,她將那間小小的雜志社打理的很好,雖不是數一數二,缺卻也拍得上名次,知名度不小。
這麼多年感情,鳳從月與她而言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她亦當她是親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如今聽醫生這樣說,她多少有些心涼的恐慌,她不敢想那個不好說的結果是什麼。
沈聽雪守著鳳從月,這一守就是一夜,楚瀟離依舊聯系不上,她只好找了文姨,讓她給鳳從月做早餐,帶一些換洗衣物來。
八點左右,鳳從月醒來,她動了動,虛弱的喚了聲水,沈聽雪忙扔掉手中報紙倒了杯水走過去。
喝完水,鳳從月的意識漸漸蘇醒,文姨問:“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鳳從月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她的視線掃過文姨,掃過沈聽雪,掃過除了她們兩外再無別人的病房。
“楚瀟離呢?”她有些虛弱的問。
“少爺回去了,好像是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文姨忙溫和的笑道,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可鳳從月還是從她閃爍的眉眼間看出了她的勉強和謊言。
文姨被鳳從月透亮的眼睛盯的渾身冒冷汗,生怕她不信,她連忙給沈聽雪使了個眼色。
機靈的沈聽雪立刻會意,忙接過話:“是啊,他剛走一會兒,你要見他嗎?我去叫他過來。”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敷衍鳳從月,安撫她的一句話,卻不想她居然開口道:“你若是能將他叫回來的話,就叫吧。”
文姨和沈聽雪心裡都咯噔了一下,兩人都意識到,她們的演技並沒有瞞過她的眼睛,當下,兩人都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鳳從月笑了笑:“聽雪,把你看的報紙拿過來吧,我也想看看。”
雖然醒來時是迷糊的,可是她沒有錯過沈聽雪對楚瀟離罵罵咧咧的唸叨和咒罵,起初她聽的並不真切,如在做夢,後來迷糊中看見她聽見她的聲音,給她倒水時藏報紙的動作,顯然她不想她看見,所以身體也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將這些事串聯起來,她不難猜出一些事情。
“從月,還是別看了吧。”沈聽雪為難道,她真的有點擔心,她會難過。
鳳從月明月嫻花的笑道:“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沈聽雪動了動唇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文姨在一邊因為找不到好的說辭而幹著急。
“拿過來吧。”鳳從月淡淡的聲音打破這沉寂的病房,壓抑的氣氛。
最終沈聽雪還是將她隨手搗進沙發裡的報紙拿了過來。
那是一篇關於沈聽雪即將步入婚姻禮堂的報道,男主角並沒有正面照,可光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足夠讓熟悉認識他的人將他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