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笑了笑沒有吱聲,只邁步踩著從容的步伐離開。
這一路上,她只是將心思放在了湖光山色之上,因此她並不知道關於兩國和親的事宜,不過,就算她現在才知道,也不晚。
皓月千古,餘暉清冷的俯視人間,看盡世間人情冷暖,即便是血染江山,它依舊是那麼清冷的懸掛於九天之上,面不改色,無情而殘冷。
將視線從皎皎明月上收回,從月冷笑了一下,皎皎身姿如一片輕盈豔麗的羽毛,舞姿翩遷地落在太子府的屋頂上,而她的腳下,住的不是別人,正是茹雲。
薄涼的唇線殘豔地勾起一抹笑,據說她懷孕了……
微風輕動,從月的身影如鬼魅般閃身便出現在了茹雲的房間裡,如此的悄無聲息。
隨著她的到來,屋裡的燭火突然亮了起來,因為懷孕的緣故,本就睡眠清淺的茹雲被驚動,隨著瞬間亮起的燭光,她疑惑地睜開眼睛。
從月優雅從容的如貓般眯著眼睛坐在屋中的貴妃椅上,周身流轉著盈盈秋水波光的瀲灩氣息,如仙如妖,動人心魄。
看見她,茹雲一驚,原本有些迷濛的她瞬間清醒。
“你是怎麼進來的!”屋子裡悄無聲息的突然多出一個敵人來,只怕是個人都會驚嚇。
從月優雅一笑,魅惑出聲:“茹夫人,好久不見,據說……”
她的視線慵懶落在茹雲凸起的肚子上,似笑非笑:“……你懷孕了,真是恭喜啊。”
茹雲戒備的看著從月,她總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她身上優雅從容與森冷陰暗的氣息並存,給她心驚肉跳的感覺。
是了,此時的她與楚瀟離何其相似?
不甘示弱的茹雲聽見她提及自己懷孕的事,於是她嬌俏一笑,含羞帶嬌:“是啊,我懷孕了,我懷了楚瀟離的孩子,你不知道,他可喜歡這個孩子了,還說以後要教他讀書識字習武呢。”
她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可以刺傷從月,卻不想對方只是清淺一笑,淺淺揚聲:“是嗎?”
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模稜兩可的話語讓茹雲心裡十分沒底,難道她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楚瀟離的?
那晚的事,除了當事人並無人知道,所以在世人眼中,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楚瀟離的,她這才用這樣的方式試圖刺傷從月。
“是啊,哦,聽他說你流産了,真是可惜了,那孩子都四個月了吧?”
從月含著清淺笑意的眼底瞬間變得幽暗冰冷,一抹淩厲並發而出,她冷冷的綴著冰雪的視線將茹雲包圍,冷冷的看了她一會兒,從月突然春暖花開的笑了起來。
“知道我今晚是來幹什麼的嗎?”她問的悠然隨意。
“……”
對上茹雲疑問的眼,從月清幽的語氣好似在說今晚的飯真好吃一般平淡:“我記得,你好像曾經派人刺殺過我是吧。”
只見她長袖一揮,桌子上盛滿水的茶壺就被掀起,高高拋向空中,壺裡的水灑了出來,她指尖一動,那些水就凝結成鋒利的冰淩,勢不可擋的射向床上的茹雲。
茹雲瞪著眼睛有些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幻術居然已經這樣厲害了嗎?居然能把水瞬間凝結成冰!
面對從月的突然發難,茹雲只是有點緊張,卻並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