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那個左擁右抱的男人折磨成現在這副樣子呢?
夜南歌還想再勸說從月跟自己離開,卻被一道霸氣冷沉的聲音打斷:“高昌國君想將朕的皇後帶去哪裡!”
漫漫雪地裡,萬丈芳華的梅林中,夜南歌和從月皆是一震。
從月匆忙轉身,一襲明黃龍袍,高貴、冰冷、神聖、強勢不容人侵犯的楚瀟離帶著漫天霸氣走來。
從月的瞳孔縮了縮,這個曾經沉穩內斂不失溫和,霸道中不失柔軟的男子如今終於是變了,變得陌生了,也愈發高貴的讓人仰望了。
從月覺得,屬於他的高度,她已經鞭長莫及,唯有望而生畏了。
這一認知,讓從月本就空落落的心更加空曠蒼茫起來,她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也看不見任何希望和未來。
從月的心疼的揪起,忽然就有些喘息不過。
夜南歌和楚瀟離一見面就開始掐,兩個人爭著從月,從月被他們拽來拽去,只覺頭暈的厲害。
耳邊鬧哄哄的,她聽不見那兩國國君爭吵了些什麼,只知道他們吵得厲害,失去神智前,最後在從月眼中留下了天旋地轉的一片雪白,以及那如血妖異的白中一片紅。
楚瀟離抱著她急急忙忙的奔向鳳棲宮,邊走,他邊喝道:“太醫,傳太醫!”
只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他覺得她瘦了好多,她躺在他的懷裡,輕飄的幾乎讓他感覺不到她的重量,他的心被提了起來,有些後悔這些日子與她慪氣,與她疏冷。
她自作主張的幫他納妃,將他推給別的女人,這叫他如何不氣?如何不與她較勁賭氣?
將從月放在床上,太醫很快就來了。
“快,給朕看看皇後怎麼了。”楚瀟離催促。
不放心的夜南歌也跟著過來,只是他並沒有進去,聽著楚瀟離焦躁的聲音,他想,那個男子,應該是在乎她的吧。
既然在乎,又為什麼這般冷酷呢,夜南歌想不明白。
一番把脈後,楚瀟離見太醫的眉宇皺了起來,展現出幾分清愁和凝重,他的心隨之提起:“說!”
簡單的一個字,卻蘊含了不容抗拒的霸氣。
“皇上恕罪,臣……”頓了一下,太醫改口道:“皇後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進食,甚是體虛,再加上,她身子本就弱,又有心悸的毛病,如今這番折騰,對她的身體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且……”
他猶豫了好一陣,吞吞吐吐中,他感覺到周圍的氣息變得迫人壓抑,他這才不敢隱瞞,又急急忙忙道:“而且皇後曾經小産過,身體嚴重虧損,極難受孕,再加上……”
禦醫汗流直下,有些不敢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她平常雖然柔弱體虛,臉色蒼白,卻也不常生病,原來,她的身體已經這樣差了嗎?
是他太不上心,還是她隱藏的太深?
“說!”楚瀟離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沉聲道,充血的眼睛,壓抑著莫名的情緒,讓人頓覺悲從中來。
“再加上皇後身上還中有寒毒,這更加拖垮了她的身體,只怕是……”太醫的心越來越來糾纏緊張,兩條眉毛在周身那越發迫人冰冷的氣息下眼看就要擰成一團。
眉心的褶皺更是狠狠的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抹了把汗,不知道他今天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道門,他還沒有立遺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