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淺夕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翻飛的人影,生怕會錯過什麼。
大長老門下的弟子,以器修為主。所謂的器修,也就是在武修中以靈器為主,門下弟子大多修行的都是劍,少數也有刀、鞭子之類的。
“小丫頭,你瞧瞧,舞刀弄槍的,多不文雅。”二長老附在尚淺夕耳邊嘀咕道,“你可要離金門的家夥們遠些,可別被教壞了。”
尚淺夕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大長老瞥了一眼二長老。別以為說話聲音小,他就聽不見。
二長老瞬間坐直身子。
尚淺夕捂著嘴偷笑。
“小丫頭,莫要聽他胡說!”大長老氣定神閑道:“行走江湖,有一件傍身的武器,可比只會煉藥丸子要好太多。”
二長老瞬間怒視大長老,兩個人進行激烈的眼神廝殺。
尚淺夕坐在兩個人中間,甚是難過,只好矮了矮身子,避過兩個人的視線。
“師公。”尚淺夕突然眼前一亮,抓住二長老的袖子,糯糯的聲音響起:“師叔們上場了!”
二長老轉過視線,瞥了一眼擂臺。
“哼,只會煉藥丸子又如何?你瞧瞧,木門上場的弟子,可比你們金門多得多!”二長老一臉傲色道。
“我金門的弟子,不是下山歷練,就是閉關精修,當然沒你們這些泡藥罐子的人得閑。”大長老不緊不慢道。
眼見兩個人又要開戰了,蒼寂的聲音響起:
“今日大比,莫要失了我天瀾宗的禮儀!”
眾人轉頭一看,只見蒼寂身邊,還坐著一人。此人身著一身玄色道袍,一臉正氣,儼然是一副修道之態。但最令人驚嘆的是,他面容看起來,不過是少年模樣。
“這是……玄道真人?”
四長老看著此人,暗自抽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想到,傳聞中已近三百歲、最有可能飛升成仙的人,居然這般年輕。
“看來是他。”五長老點了點頭,“怪不得天下人都對他這般推崇,看這樣子,莫非是已經修成了駐顏術?亦或是修為深到可以返老還童?”
尚淺夕打量了玄道真人一番。模樣倒是很好看,看起來很舒服。
“諸位長老。”蒼寂站了起來,看向玄道真人,眼中甚是欽佩之情。“這位就是玄道真人。”
“見過真人!”幾位長老頓時起身行禮。
尚淺夕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也站起來,低頭站在二長老身邊。
“諸位無需多禮。”玄道真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他的聲音,倒真是少年一般,中氣十足。幾位長老臉上的訝色更深。
“本道此番應蒼寂掌門之邀前來,不敢奪了天瀾宗的光彩。”玄道真人看向幾位長老,“諸位莫要如此大禮相待,今日既然是天瀾宗的盛事,本道是客,自然不敢喧賓奪主。莫要耽誤了大比進行,諸位覺得呢?”
蒼寂看了看臺下尚不知情,還在努力比試的眾弟子,點了點頭道:“真人所言甚是,待大比結束,還請真人不吝賜教。”
玄道真人點了點頭,應了。
尚淺夕抬起頭,正好與玄道真人的視線撞到一起。不知怎麼,尚淺夕突然心中一緊,慌忙低下了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玄道真人看穿了。
“咦?”玄道真人突然發聲。
眾人正在為不知道玄道真人為何有這種反應而感到奇怪時,他突然說道:
“蒼寂掌門,不知可否將那名小姑娘叫於本道面前?”說著,將手伸了出來,指向一個地方。
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尚淺夕安靜地站在手指所指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