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抗拒這種智障的遊戲,甄楠掃興做罷,但沒幾分鐘她就又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遊戲。
很多時候,都是他百無聊賴地坐在亭子裡看著她玩,因為一點勝利她能笑得像個小白痴。
他看著她又不自覺發起呆的時候,甄大傻會湊到自己跟前揶揄他:“又在想班裡的哪個小美女啊?”
他在心裡默默回:“你。”
他覺得甄大傻有個特點,說好聽點就是心大,說不好聽點就是缺心眼……因為她幾乎能毫無顧及地跟所有她不討厭的男生勾肩搭背,相談甚歡。
每次看到這一幕,甚至她常常提起她好兄弟——江昭止的名字時,他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有點不舒服,有種把她拽過來或讓她閉嘴的沖動。
可能是他天生就對自己的東西有些佔有慾吧,更別提朋友。
回家路上,偶爾她會給自己和他買根冰糖葫蘆,邊吃邊走,然後跟他抱怨說沒有王爺爺做的冰糖葫蘆好吃,又講一些王爺爺告訴她的趣事。
他直覺那位王爺爺對她來說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
還記得在他出國的前一天,姑姑來到家裡,在樓梯口問他願不願意跟她走的時候,他的餘光明顯看到甄大傻的拳頭攥緊,看向他的目光帶著點希冀,像是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
她應該是不想他走的吧?陸冬笙帶著點小期待地想,可是……爸爸媽媽應該是很想讓他走的。
他在前一晚就聽見他們商量著他出國的事宜,他們口口聲聲說這是為了他以後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只是陸冬笙明白——那是因為他的存在成為禁錮他們自由的枷鎖罷了。
他們恨不得把他這個累贅甩得遠遠的,這樣他們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奔向新的婚姻了吧?只有他離開,才是最好的抉擇。
陸冬笙在心裡苦澀地笑笑。
甄大傻會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感到難過呢?哪怕只有一點點。
……怕是不會的,以她的忘性,沒準他前腳剛走,後腳她就把他忘了個幹淨。
果然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啊。
——
陸冬笙對甄楠半夜三更的串門感到有些震驚。
本來他們約好晚飯後再聊,可他在房間裡等了許久也不見她來,也不想去找她相對無言徒增傷感,他以為樓梯口的見面會是他離開前的最後一面。
那她現在的狀態……不會是夢遊吧?
他看著黑暗中她眼裡映著手錶的螢光,很清亮,不像是夢遊的樣子,也不像準備惡作劇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
她放下表,躡手躡腳地竄出了他的房間,去往陽臺的方向。
他翻身下了床,輕拿過手錶翻看。沒有夾著什麼署名的標簽書信,但應該是送給他的。
甄大傻果然是真的傻,她就不怕他認為這表是別人送的嗎?真的……連一句話都懶得交代嗎?
看來從今以後,他也要開始學著睹物思人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是大學生活啦~
有新人物登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