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被你們扣一口放走人質的黑鍋?”
牧封川笑了,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若他救李持波舍雲豆,這些人對他絕不會有半點兒感激,反而會異口同聲指責他勾結魔修。
那名說話的弟子啞然失語。
牧封川臉一沉,扯了扯嘴角道:“你們別忘了,李持波想害我,我不落井下石,都是懶得和他計較。你以為,我是你們金棠派弟子,也得賣他爹面子?”
他這樣一提醒,眾人頓時想起,以後臺論,牧封川還更硬呢——無妄真人對他的看重,定然是高於鶴鳴真人看待李持波的。
只是,李持波行事,總恨不得將鶴鳴真人頂在頭上,囂張霸道,牧封川雖同樣有那般資格,卻很少抬晏璋壓人。
他這時候強硬起來,眾人才發現,除非是想完全得罪無妄真人,否則,還真不能在沒有足夠理由的情況下將他如何。
沒見李持波想弄死他都得借魔修的刀嗎?
就是太蠢了點兒,刀砍到了自己身上。
牧封川忽略那些竊竊私語,稍稍揚起嘴角,來到蔣冥馭跟前。
從他懟完開始,蔣冥馭便一言不發,臉色忽青忽白,眼眸也閃個不停,好似事情十分棘手。
實際也確實棘手。
其他人還能推諉,他作為此次領隊,李持波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他定要承擔主要責任。
這樣的壓力下,他已經無從關注牧封川。
不過,牧封川靠近,他還是給了些反應,那雙暗沉的眸子轉動,最後落到牧封川脖子上。
想殺我?
想可沒用,得動手才行。
牧封川全當沒發現他焦點位置不對,開口道:“我要走。”
“你要走?”蔣冥馭眉峰隆起,語帶冷意。
牧封川同樣以冷笑回應。
他道:“原本你們汙衊我與魔修勾結,就是無稽之談,現在李持波親口告訴我,他想害我,怎麼,我還得以德報怨,幫你們救他不成?”
牧封川哼道:“我答應幫你們看守人質,人沒丟,接下來你們要怎麼辦,都和我無關,我才懶得再與你們糾纏。”
憑良心說,牧封川這樣,已經算得上好脾氣。
任憑哪個修士知道有人要害自己,不是想方設法把對方剁了,而是眼不見心不煩,都算有仁心。
因而,蔣冥馭根本沒理由阻止。
他咬住腮幫,霧沉沉的眼眸與牧封川對視。
牧封川毫無閃避,一副堅決要離開的樣子。
良久,蔣冥馭一點頭道:“好!”
他一抬手道:“請。”
牧封川眼眸一彎,從對方臉上瞥過,垂下眼瞼,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客棧。
他沒有回頭,筆直出了信雲灣,朝著歸元宗方向禦劍離去。
就在他離開第二天,一封信送到金棠派弟子面前。
【明日午時三刻,城外東郊五十裡白鷺島交換人質,蔣冥馭獨自前來,如有他人,我要了李持波的命!】